傅聿危被桑白梨拒绝,却像被点燃的野草,执拗地不肯熄灭。
他铁了心要挽回她,甚至做好了豁出去一切的决心。
哪怕要把自己碾碎成泥,也要填进她心里的沟壑。
清晨六点,天还没亮,他已经站在桑白梨公寓楼下。
后备箱敞开着,堆满了空运来的荷兰玫瑰。
粉白相间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熹微的天光里闪着碎钻似的光。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花海前,手里捧着个丝绒盒子。
桑白梨一下楼,他立刻迎上去。
“梨梨!”
他打开盒子,是条梵克雅宝的星空项链,蓝宝石缀满链身,像把银河戴在了颈间。
“送给你的,喜欢吗?”
桑白梨的目光未在项链上停留半秒,直接绕过他离开,声音淡得像晨雾。
“傅总不用破费,我不会要的。”
玫瑰的香气漫过来,甜得发腻,她却像闻不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中午,她去医院给周叙白送午饭,刚走到门口,就被傅聿危堵住。
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掀开盖子,里面是她爱吃的蟹粉小笼,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出锅的。
“我让家里阿姨做的,你尝尝?”
桑白梨侧身绕过他,“傅总费心了,我不饿。”
傅聿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梨梨,项链你不喜欢?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我想要你消失。”
桑白梨看着他,说。
“傅聿危,你的钱和你的东西,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了。”
可傅聿危像听不懂似的,或者说,他选择了听不懂。
第二天,桑白梨正在审批文件,公司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钢琴声。
她握着钢笔的手一顿,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小团墨渍。
办公室的玻璃幕墙是单向透视的,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时,整个人愣住。
傅聿危就坐在公司楼下的露天广场上。
十一月的风卷着碎雨,斜斜地打在他身上。
那件单薄的白衬衫早已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绷紧的肩胛骨,像只被雨打湿的鹰。
他没穿外套,领口敞开着,锁骨在苍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指尖在冰凉的琴键上跳跃。
他的侧脸迎着风,下颌线绷得很紧。
脸颊被冻得苍白,长而卷翘的睫毛上甚至沾了细小的雨珠。
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辰,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办公室的方向。
《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在寒风里流淌,时而温柔如月光倾泻,时而急促如暗流涌动,每个音符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
周围很快围满了人,小姑娘们举着手机拍摄,小声惊叹。
“天呐,这也太帅了吧”
“弹得好好听,是给楼上哪个姐姐的吧”
公司里的员工也趴在窗边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他是傅氏总裁,议论声里带着唏嘘。
桑白梨却只觉得窒息。
她转身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冷声吩咐保镖把楼下的人赶走。
保安很快赶了过去,对着傅聿危说了几句,他却像是没听见,手指依旧在琴键上飞舞。
直到保安伸手想碰钢琴,他才抬眼,那眼神让保安的手僵在半空,再也不敢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傅聿危成了公司楼下的固定风景。
无论晴雨,每天下午三点,《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准时响起。
连保洁阿姨都知道,有个痴情的男人在等楼上的姑娘回心转意。
有人把傅聿危淋雨弹琴的视频发到网上,标题是 “傅氏总裁街头弹钢琴示爱,痴情程度看呆网友”。
评论区里一片议论纷纷,有人说 “这才是顶级浪漫”。
有人扒出他弹的曲子是《月光奏鸣曲》,猜测 “那位一定是他心尖上的人”。
桑白梨偶尔会在朋友圈刷到这些视频,画面里他的侧脸被雨水打湿,难得脆弱,却依旧执拗望着她的方向。
每次心头都会泛起一阵刺痛,最终还是点了 “不看此内容”。
她知道傅聿危在赌,赌她会心软,赌她会回头。
他不仅每天在公司楼下弹琴,还会整夜守在她公寓楼下。
夜里她起夜时拉开窗帘,总会看到楼下路灯旁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他就那么站着,像尊不知疲倦的雕像,仰头望着她的窗户,一站就是整夜。
清晨的霜会落满他的肩头,让他肃穆又悲情。
桑白梨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沉。
她不是铁石心肠。
傅聿危眼底的红血丝、日渐憔悴的脸、被冻得发紫的嘴唇。
她都看在眼里,疼也疼在心里。
可正是这份疼,让她更清醒。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靠浪漫和执着就能抹平的。
......
深秋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淅淅沥沥下了整夜。
桑白梨准备去接周叙白出院,休养了半个月,周叙白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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