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白芷眼睛亮了起来。
曾国宇不答，只是将糖画递到她面前。她伸手去接，他却突然抬高，让她扑了个空。
"四哥！"她跺脚。
他低笑，将糖画凑到她唇边："尝尝。"
白芷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糖丝在唇间拉出细长的金线。甜味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却见曾国宇突然俯身，舔去了她唇角沾着的糖渍。
"甜。"他低声说，眼神暗了下来。
白芷心头一跳，慌忙退开半步："我还要一只兔子。"
"贪心。"他嘴上这么说，却已经重新舀起糖浆。
阳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督军府的公务堆积如山，可只要白芷一撒娇，曾国宇总能挤出时间陪她。这日清晨，白芷推开书房门，见他又在伏案工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四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她走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
曾国宇闭眼享受她的按摩："去哪？"
"黔山。"她的声音轻快，"听说山上的粉黛开了。"
他睁开眼，握住她的手腕："这么远？"
"骑马去。"她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好不好？"
曾国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期待，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去换衣服。"他拍了拍她的腰。
白芷欢呼一声，像只雀儿似的飞出了书房。
山道蜿蜒，两旁粉黛乱子草如火如荼地开着。白芷走不了几步就喊累，拽着曾国宇的袖子不放。
"背我。"她耍赖似的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曾国宇挑眉："自己走。"
"脚疼。"她眨巴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转过身，蹲下："上来。"
白芷欢天喜地地扑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曾国宇轻松地托起她的腿弯，背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四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也这样背过我？"她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记得。"他的声音低沉，"你那时候可比现在轻多了。"
白芷捶了他一下："嫌我重就放我下来。"
他反而把她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老实待着。"
山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白芷安静下来，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希望山路永远走不到头。
希望能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没有人烟，天地空旷。
"四哥，"她忽然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曾国宇的脚步顿了一下："那要看是什么事。"
"比如……"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骗了你。"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向前走："你骗过我吗？"
白芷的心跳漏了一拍："当然没有。"
"那就别做会让我生气的事。"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芷不再说话，只是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