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一十五岁刚成人那年,在城阳观后墙外死过一次,母女情分就没了;二十岁那年,前梁王妃火海丧生,生养情分已尽。
你生养女儿一场,女儿用性命换来几个兄长的前途。你们给女儿置办了嫁妆,女儿也帮兄长和侄子侄女们置办了产业。青衣君祠是大舅和长孙夫人所求,先帝赐下,这个情她也还了。西北大旱,千里送粮给大舅父,帮他度过难关。青衣君祠十多年来,赚的钱有一半进了兄长的腰包,还庇护了几个侄子侄女。
高利贷还完了,既然今生不欠,换得永世不见。
长孙夫人看了,痛哭了一场,脑子里一幕幕的过往,回忆让她无地自容,她后悔了。口里喃喃道:“明珠,娘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怎么这么恶毒,那么些小妾、下人不用来出气,打骂自己女儿干什么?我怎么那么蠢,让亲生母女就走了这个地步?”
两天后,听说夫人病危,王院长从千阳书院匆匆赶回来,等着分家产。没想到,茶水中被长孙夫人下了烈性毒药。王院长觉得腹中如火烧一般,痛不欲生,知道中了招。
王守仁抓住长孙夫人的手哀求:“夫人,为夫好难受啊,有解药没有?”
长孙夫人道:“有啊,咱们夫妻几十年,临终前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是谁让你害我的?你说了,为妻就给你解药。”王院长贪生怕死,听得夫人要求,把知道的全说了。
长孙夫人知道柴婕妤是幕后之人,心中无可奈何,人家出身贵族,又是得宠妃嫔,腹中还有皇家子嗣,一时半时动不了人家。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王院长:“王守仁,你先给我解药,我活着,你就能活,我死了,也得拖着你。”
王守仁哪有解药,临死前听见夫人道:“王守仁,为妻不能死到你的前头,不然就怕你这老王八蛋害我的儿女。告诉你,善先知道所有真相,是他审的肖姨娘,儿子知道你毒杀发妻的嘴脸。善一没死,就是善先认的义妹王元娘。女儿恨咱们,不认咱们这一对混蛋的爹娘了。”
王院长心情复杂,挣扎一番,到底死了到长孙夫人前面。长孙夫人写下一封长信,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一交待了,最后写了一句,娘对不起明珠,知道错了,可惜悔之晚矣。就依她,母女之间两不相欠,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永辉四年正月二十六日亥时正,长孙夫人过世。
王相给青衣君报丧,青衣君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人死缘分尽,她的消息不必告诉我了。”气得王相面色铁青,袖子一甩就走了。
良玉躺在空间别墅的大床上,睡得很香甜,这里很安全,生活也特别方便。四个女儿躺在她身边,一个一个睡得像小猪,发出轻微的鼾声。精疲力竭的白建平回到家,找了很长时间,良玉与四个女儿还是没有踪影。家里只剩下蒋氏和儿子,还有蒋氏的两个贴身婢女,偌大的宅子,显得寂寥。
蒋氏哭着诉说:“大人,那些仆婢拿着包裹都走了。说他们原是良玉夫人花钱买来当陪嫁的,之前良玉夫人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还写了解放书,让他们自行去改了良籍,还他们自由之身了。”
白建平手里确实没这些人的卖身契,二人没办法,只能明日再去牙行买几个人使了。
谁知第二日一早,就有青州最大的牙行,领着人上门,来收宅子了。出示了良玉夫人跟他们签的卖房合同,良玉签名的房款收据,还有这处的房契,说这宅子连摆设和家具都卖给牙行了,请他们三日之内搬出去。
白建平当时就有点傻眼,良玉是不是也做得太绝了,这大冷天的,让他搬到哪里去?再说了,媳妇跑了这种事,让外人知道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只好一个劲跟牙行交涉:“金掌柜,本官可以在夫人的卖价上加一成,把这宅子买下来。”
牙行的金掌柜劝道:“白大人,不瞒您说,良玉夫人说了,希望不要把这宅子卖给您。这是她的嫁妆,让您和继夫人住着恶心。您既然愿意出钱,小人手里还有不少宅子,您随便挑,不卖您高价。您要是非要这宅子,也不是不行,得给双倍的价格。”
白建平叹口气,知道牙行看他真心想买,故意抬高价格。思虑再三,还是用双倍价格买下来吧,把自己的小金库花掉一半。心里想着,先住着,万一以后良玉找回来了,夫妻没有隔夜仇,自己放低些身段,哄一哄她,说不定就会和好了。
没几日,王霆就知道了良玉失踪的事,他脸色微白,心里隐约能猜到,姑姑出手了。姑姑这次来青州,根本没跟自己打照面,是不是对自己也不满了?
王霆夫妇想着之前良玉跟他们求救,他们寻思夫妻没有隔夜仇,又寻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插手。还想着白建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儿子生了,贵妾也进门了,很快就能把家里的事摆平。没想到,白建平这么个能人,家事竟然处理的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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