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燮撤退,至护城河,想要趁这个机会将其疏通,可是他发现护城河很长一段都已经结冰,就算把金人铺设的木珊沙土掀开,冰面依旧畅通无阻,只能放弃。
王燮收队返回城头,皇帝利用自己私房钱从民间购买的炭也已经送至城头,有士兵们围坐一起,城头气氛升温。
女墙上的血渍还没干呢,士兵们已经开始有说有笑。
兵部尚书孙傅这几天忙前忙后,不亦乐乎,指挥兵部各官员这跑哪跑,运送各种城防器械。
这些炭便是孙傅运来,户部采购之后,分配到四壁城墙。
同时仓库中积压的御寒衣物已经全部分发给主要军官,更多的也已经在赶制。
一切都有条不紊。
刘韐站在城头凝望浓浓的雪雾,他们已经无法肉眼看见金军阵地或者大营,只有六座未燃烧殆尽的火团,在雪原上闪耀。
这对于守城方来说非常危险。
来不及表扬王燮,刘韐又紧急命令他巡视东壁各个城门,预防金兵偷袭。
“金贼可能会借着撤退,咱们松懈时机偷偷攀爬矮墙登城,加强城头巡逻!”
“时刻注意城外动静!”
下达命令后,刘韐漫步来到一群围坐炭火的宋军身后,炭火噗呲噗呲,温暖地像女人怀抱,几人竟移不开眼睛。
“火,很暖和呢。”刘韐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有些士兵转头看见是都统制,已经起身离开。
剩下几人都是老兵油子,不把长官放眼里,自顾自取暖,吹着口哨调侃:“刘都统,刚上任几天呀,不坐下来暖暖手?”
“金贼已退,我们手酸脚麻,正好休息休息。”
几人哈哈一笑。
刘韐仔细一看,发现他们的皮甲没有任何血渍,若是刚刚结束和金兵的战斗,身体正火热着,哪里有闲工夫烧炭取暖,身躯哪里冷得掉?
显然,这几个老兵油子,是躲在别人身后,出声不出力的机灵鬼。
其中一人见刘韐手按于腰间手刀,表情十分严肃,便打趣道:“怎么,刘都统有任务给我?”
“战斗刚结束,给我们享受享受嘛,又不提不动刀,砍不动金人?”
“你们统制是谁?”刘韐眉毛轻挑,心里暗爽,正是他立威的好时机,可不能错过掉。
刚说话的家伙站起身,给刘韐行礼:“我就是他们的统制官。”
“叫什么名字?”
气氛在两人对话中忽然降至冰点,火药味突增。
“统制官王健,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