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楚汐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向赵千面。血珠在空中化作半朵莲花,却在即将触及他的瞬间,被刀上的血莲图腾尽数吸收。赵千面发出畅快的大笑,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来得正好!这可是唤醒蛊后的最佳祭品!”
林婉清甩出红绸缠住蛊兽的后腿,竹簪直取赵千面咽喉。赵千面侧身躲过,铁链却如灵蛇般缠住她的手腕:“林姑娘,你以为那些失踪的学员真的死了?” 他手腕翻转,蛊兽张开巨口,里面漂浮着数十具泡得发白的尸体,每个脖颈处都刻着莲花,“他们现在都是我的蛊奴!”
玉簪的温度已经灼得我掌心生疼,我盯着舆图上皇宫的标记,突然想起父亲密函里被撕掉的那页。沈砚之的嘶吼声传来,我转头看见赵千面将弯刀抵在他胸口,刀身的血莲正缓缓刺入他的皮肤。
“想救他?” 赵千面头也不回,“把账本和蜡丸交出来!还有你父亲藏在苏府地窖的……” 他的话被楚汐的尖叫打断 —— 她心口的伤疤已经裂开,一道黑色的影子正缓缓钻出。
“楚汐!” 我扑过去抓住她的手,却摸到一片滚烫。她的眼神突然清明一瞬,将最后半瓶药粉塞进我手里:“用这个…… 解沈砚之的蛊……” 话未说完,整个人被黑影彻底吞噬,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没入赵千面的弯刀。
赵千面的身体开始膨胀,他的脸上、脖颈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沈砚之的师父,有楚汐的师父,还有庆安王府的总管。他举起弯刀指向我,刀身上的血莲已经化作实体,每片花瓣都在吞吐黑雾:“苏相千金,你父亲当年用你母亲的命炼制蛊引时,可没想到你会活到今天吧?”
沈砚之突然挣脱铁链,佩刀狠狠砍向赵千面的后背。赵千面反手扣住他的命门,将他按在舆图上,弯刀抵住他的太阳穴:“告诉你个秘密 ——” 他凑近沈砚之耳边,声音轻得只有我们几人能听见,“你后颈的疤,也是我种的蛊哦。只要我念头一动……”
林婉清的竹簪突然从侧面刺来,却被赵千面挥袖震碎。她踉跄着摔倒在地,袖口露出的莲花刺绣不知何时已经变成黑色。我握紧手中的药粉和玉簪,看着赵千面身后逐渐成型的巨大蛊虫虚影,突然想起父亲密函的最后一句:“莲花盛开之日,亦是苍生劫数。”
密道外传来震天的鼓声,赵千面仰头大笑,他的身体开始与蛊兽融合:“听见了吗?龙舟盛会开始了!等蛊后完全苏醒,整个大楚都会变成……” 他的话被一声脆响打断 —— 玉簪突然迸裂,凤凰眼睛里的红光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我将药粉洒向沈砚之,玉簪的碎片刺进赵千面手背,“他用血写‘水脉是关键’,是为了告诉我们……”
“为了告诉你们,如何毁掉蛊巢?” 赵千面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扭曲,他身上的人脸开始脱落,化作黑色的蛊虫扑向我们,“太晚了!蛊后已经……”
他的话戛然而止。楚汐的声音突然从刀中传来,带着说不出的苍凉:“赵千面,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得逞?我师父留给我的,可不只是容器的身份……” 血色流光从弯刀中暴涨,将赵千面和蛊兽同时包裹。
沈砚之抓住我的手,他后颈的印记正在消退,眼神却依然警惕:“苏姑娘,楚汐她……”
“先离开这里!” 林婉清捡起半截竹簪,指向舆图上一个闪烁红光的点,“皇宫水井!我们必须在蛊后完全苏醒前……”
她的话被密道崩塌的巨响淹没。赵千面的怒吼穿透血雾:“想走?没那么容易!整个京城的水系都在我的掌控中,你们逃到哪里,蛊虫就会追到哪里!” 他的身影在血光中化作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将最后一丝月光吞噬。
我握紧玉簪的碎片,上面残留的红光映出舆图上那个闪烁的红点。沈砚之的佩刀重新出鞘,林婉清的红绸缠绕在手腕,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朝着密道出口狂奔而去。而身后,楚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苏瑶…… 小心…… 水……”
密道外,龙舟盛会的欢呼声隐约传来。我望着天空中漂浮的孔明灯,每个灯笼上都画着朵莲花。沈砚之后颈的印记虽然消退,但他握刀的手依然在发抖。林婉清捡起一块掉落的青砖,砖面上刻着的莲花图案,和赵千面腰间的玉佩纹路完全一致。
“苏姑娘,” 沈砚之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我后颈的蛊虫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但赵千面说的那些话……” 他顿了顿,看向林婉清袖口的黑色刺绣,“还有林姑娘,你的袖口……”
林婉清猛地扯下袖口的布料,露出手臂上正在蔓延的黑色纹路:“在学堂发现莲花标记那天,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她握紧竹簪的残片,“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皇宫水井……”
她的话被一阵悠扬的笛声打断。笛声从皇宫方向传来,曲调熟悉得让人心惊 —— 正是父亲生前最爱吹奏的《清平乐》。玉簪的碎片突然发烫,在地上投射出半朵莲花的影子。而此时,沈砚之的佩刀突然发出嗡鸣,刀刃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内鬼未除,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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