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纵身跃向玛瑟里顿,战刃与深渊领主的巨兵轰然相撞。那柄堪比战舰桅杆的巨刃劈裂地面石板时,术士的身影早已化作残影消失。恶魔领主四足间的阴影里,埃辛诺斯双刃寒光连闪,前肢肌腱应声而断。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玛瑟里顿疯狂挥刃追击,却只见那道紫色魅影在腹下游走,每一击都带出腐臭的恶魔之血。突然伊利丹踏着虬结的龙尾腾空而起,双刃如毒牙般刺入恶魔领主粗壮的颈项。
居高临下望去,他的盟友们已解决最后两名惊惧卫士。当魔法洪流开始在伊利丹掌心汇聚时,玛瑟里顿覆盖鳞甲的后背明显绷紧了。束缚咒语爆发的瞬间,整座王座厅都在奥术涟漪中震颤。深渊领主发出困兽般的闷哼,恍若正与无形的巨人角力。
"凡人之躯...竟有此等力量..."玛瑟里顿的冷笑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我早非凡类。"伊利丹绷紧的肌肉上青筋暴起,汗珠顺着恶魔纹身滴落。
"会流血的...都是蝼蚁!"
随着蝠翼猛然展开,伊利丹凌空打出暗号。瓦斯琪女士立即会意,纤指翻飞间编织出火焰符纹。当那些燃烧的线条在玛瑟里顿脚下形成古老禁制时,深渊领主终于意识到危机——但为时已晚。凯尔萨斯王子舔舐嘴唇的贪婪模样,活像饕客见到珍馐。血精灵的加入让魔法洪流瞬间暴涨,束缚咒语化作实体化的紫黑色锁链,将挣扎的恶魔领主死死钉在原地。
"结束了。"伊利丹露出獠牙。玛瑟里顿墓碑般的利齿间迸发最后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埃辛诺斯战刃刺向自己眉心。这场猎杀完美印证了那个真理:再古老的猛犸,也敌不过新时代的狼群。
阿卡玛聆听着伊利丹念出最后一道束缚咒语:“GANG BI PEN SHEN ,PEN BI WAN SHEN”。玛瑟里顿僵立原地,徒然喷吐着愤怒的鼻息。他虬结的肌肉块块隆起,但奥术锁链仍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恶魔领主的四肢。
结束了。这位曾让破碎者一族血流成河的深渊魔王,此刻正跪倒在卡拉波神庙的骸骨王座前。阿卡玛允许自己享受了片刻胜利的快意——谁能想到,来自异界的法师与他们破碎者的力量相结合,竟真能扳倒如此强大的恶魔?
伊利丹收拢蝠翼落地时,周身魔纹的光芒正急速消退。阿卡玛急忙上前搀扶住踉跄的恶魔猎手:"胜利属于我们了,大人。"
"是啊,我忠诚的阿卡玛。"伊利丹的回答里似乎藏着某种尖锐的暗示。当他说"忠诚"这个词时,嘴角是否浮现了讥诮的弧度?
"您解放了卡拉波神庙。"
"是我们共同解放的。"伊利丹矫正道,被符文布遮蔽的眼窝看不出任何情绪。
阿卡玛感到冰凉的恐惧爬上脊背:"请问...我们何时能开始净化仪式?"
"开始什么?"
破碎者首领的心脏骤然紧缩。他早该料到会这样——从血精灵王子揶揄的挑眉,到瓦斯琪女士意味深长的沉默。幸好他从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背叛者"身上。
"神庙需要立即进行神圣净化,大人。我和族人愿意日夜不休地举行仪式,让玛瑟里顿的污秽彻底..."
"时机未到。"伊利丹打断道,甲爪在王座扶手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外域尚未真正自由。"
"可神庙已经..."
"只要燃烧军团还能染指此地,就没有任何角落称得上安全。"恶魔猎手突然俯身,硫磺气息喷在阿卡玛皱缩的面庞上,"这里将成为抗击恶魔的灯塔——以我的方式。"
阿卡玛将失望深深埋进皱纹里:"如您所愿,大人。请允许我先去向族人报捷。"
走出王座厅时,凯尔萨斯翡翠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阿卡玛加快脚步,鳞爪在石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是时候启动备用计划了——既然与恶魔打交道者不可信任,那就寻求那些真正理解圣光之人的帮助。无论伊利丹应允与否,卡拉波神庙终将重归破碎者。
伊利丹与凯尔萨斯、瓦斯琪伫立在黑暗神殿最高处的尖塔上,俯瞰着幽灵之月平原荒凉的景色。尽管他刚刚向整个外域宣告了自己的胜利,此刻却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预期的胜利喜悦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不断滋长的恐惧。
远方的天空染着血一般的赤红,猩红的云团正朝神殿方向疾驰而来。狂风撕扯着伊利丹的蝠翼,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尘雾。突然,恶魔猎手感到皮肤传来刺痛——每一粒尘埃都闪烁着邪能魔法的微光。
"这是什么?"凯尔萨斯失声惊呼,"哪来的风暴?"
"闭嘴,蠢货!"瓦斯琪厉声呵斥,"有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
那些魔法微粒开始膨胀,在塔楼顶端凝聚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光影。当那个头生巨角、蹄踏烈焰的庞然巨影浮现时,连玛瑟里顿的力量在其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基尔加丹——燃烧军团的主宰者,此刻正用燃烧的瞳孔俯视着这群僭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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