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穷途
伊利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踏入议事厅。恶魔猎手们已然离去,他已竭尽所能。虽然渴望随军出征,但作为维系传送门的魔法枢纽,他必须留守此界。
等待。开启跨界通道耗尽了他全部精力,连灵魂熔炉积攒的能量也所剩无几。
"灰舌氏族背叛了我们。"玛兰德拉女士向伊利丹禀报,"仆从们已经叛乱,神殿大门洞开。"
"恐怕这场叛谋蓄意已久。"学者加蒂奥斯补充道。
伊利丹暗自检视阿卡玛的魔法枷锁——禁制已被破除。这个灰舌领袖不仅自己挣脱束缚,更解放了整个氏族。老滑头的心机远比预想的深沉。又是一记失算。伊利丹全神贯注于开启阿古斯传送门和训练恶魔猎手,竟疏忽了对阿卡玛的监视。不过无妨,他迟早会让破碎者血债血偿。
"我感知到传送门开启了。"大法师泽尼达尔出声,"主人,属下还以为您...已经撤离。"他的语气混杂着欣喜(主人仍在!)与困惑(为何留下?)。若他期待解释,注定要失望了。
命运之环正在收束。当宏图伟业行至中途,宿命已扼住咽喉。他想起纳鲁展示的预言幻象——那绝非圣光造物,定是基尔加丹的又一陷阱。幽灵般的低语麻痹了他的警觉,在关键时刻松懈了掌控,赋予虚假的安全感。而今万事皆成蹉跎。
或许他的恶魔猎手会全军覆没,或许他亲手将追随者送入死地。伊利丹早已接受永无答案的结局。唯战至终章而已。他不会取悦敌人,不会屈膝投降,更不容许自己再度被囚禁在暗牢之中。
幕僚们仍在等待指令。
"固守防线。"伊利丹下令,"守住通往神殿之巅的路径,我要施展禁忌咒术。此术将使敌军胆寒——现在言败还为时过早。"
阿卡玛跨过高阶空灵师泽尼沃尔的尸体。前方那道封印之门后,便是通往神殿之巅的最后通道。这场突袭短暂而惨烈——联军踏着血精灵贵族精心打理的芬芳花园,穿过铺满华丽挂毯的厅堂,在身后留下一路尸骸。此刻,他们终于站在了这扇镌刻着邪能符文的黑曜石大门前,伊利丹正在门后酝酿着新的黑暗仪式。这个背叛者究竟还在策划何等亵渎之举?
联盟与部落的战士们屏息等待着灰舌领袖的行动。
"这扇门后就是背叛者最后的巢穴。"阿卡玛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请退后些,朋友们。"
他探查着伊利丹布下的封印咒术:繁复到令人窒息的魔纹相互嵌套,寻常法师穷尽一生也难解其奥秘。但破碎者酋长本就没打算破解——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碾碎这道枷锁。
第一次全力轰击,看似脆弱的门扉纹丝不动。第二次他将全部魔力化作尖锥刺入防护法阵,咒文脉络在虚空中迸溅出刺目的火花,却依然固若金汤。
阿卡玛颓然垂落双臂,佝偻的背影写满绝望。他赌上全族命运走到今天,难道要功亏一篑?
"仅凭我一人之力......"灰舌领袖的喃喃自语淹没在石壁回响中。
忽然他感知到无数熟悉的灵魂波动。那些因魔法乱流获得实体的先祖之灵,此刻正在卡拉波神殿的廊柱间游荡。其中两道尤为明亮的灵体逐渐显形——先知乌达罗与奥鲁姆,两位早已牺牲的灰舌贤者。
"你从不孤独,阿卡玛。"乌达罗的灵体泛起温柔辉光。
"全族灵魂与你同在!"奥鲁姆的幻象展开双臂。阿卡玛瞳孔震颤——当年正是他亲手终结了这位挚友的生命。那时纳迦女巫瓦丝琪的爪牙已嗅到叛乱气息,为保全氏族伪装,白发苍苍的先知主动将匕首递到他手中......
无数灵魂洪流汇入阿卡玛的咒术。伊利丹的封印开始龟裂,蛛网状的裂痕中渗出刺目邪光。当最后一道符文崩解时,整个神殿都为之震颤。
"以鲜血与牺牲之名......"阿卡玛凝视着逐渐消散的灵体,喉结剧烈滚动。若时间允许,他愿长跪于此恸哭整夜。奥鲁姆生前的牺牲为他们铺就道路,死后的灵魂又为他们破除封印——这定是命运给予的启示。
然而胜利喜悦很快被凛冽寒意取代。当尘封万年的巨门轰然洞开时,阿卡玛的骨刃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筹划多年的决战时刻终于来临,可他真的准备好面对那个恶魔般的背叛者了吗?
伊利丹猛然睁开燃烧着邪焰的双眸——卡拉波之巅的封印被撕裂了。
阿卡玛竟能如此迅捷地破除他的禁制,看来这个卑贱的破碎者确实长进了不少。在侍奉主人的漫长岁月里,灰舌领袖不仅学会了隐忍,更将破解主人咒术的技艺磨砺得炉火纯青。
背叛者蜷缩在祭坛中央,骨翼如裹尸布般紧紧包裹着身躯。残存的邪能在经脉中嘶鸣,每块肌肉都记忆着千万次战斗的韵律。他缓缓舒展肢体,嶙峋骨刺划破凝固的暗影——这场终局之战,将用永恒来铭记。
阿卡玛迈上神殿之巅的石阶,心中警铃大作。胜利的曙光依然遥不可及——尽管灰舌氏族已为奥尔多、先知军团及其盟军打开了卡拉波神殿的大门,但那个背叛者总有办法扭转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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