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 他感觉耳根的热度几乎要把鬓角的碎发烫卷,那抹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脸颊。他瞪了作作一眼,眼神却没什么威慑力,更像是无奈的纵容:"小孩子家家的,别乱翻大人东西,成何体统。" 说完,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试图掩盖那抹不自然的红晕。
就在这时,小作晃悠着从内室走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咬过的糖糕,红色小袄前襟沾着不少糖渣,一看就是偷偷从厨房摸来的。他看到沈落雁手里晃动的步摇,立刻被那闪闪发光的珍珠吸引,奶声奶气地喊:"娘~ 糕糕~" 说着就伸出小胖手去够步摇上的珍珠,仿佛那是什么美味的糖果。
沈落雁眼疾手快地把步摇收进漆盒,弯腰抱起小作,在他沾满糖霜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那黏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作乖,这是娘的珠钗,不能吃哦~" 她转头看向萧玦,眼尾含笑,像只狡黠的狐狸,"王爷你看,小作都馋糖糕馋成这样了~ 肯定是厨房的刘嬷嬷又克扣他点心了~"
萧玦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门外喊道:"来人,给小公子拿些刚出锅的糖糕,要城南李记那种撒了核桃碎的,再温一壶热奶。" 他看着沈落雁小心翼翼护着漆盒的样子,原本板着的脸柔和下来,眼神里满是宠溺,低声道:"喜欢就好,明日让金铺再送些样式来挑,挑到你满意为止。"
沈落雁把漆盒放在妆台上,拿起步摇对着镜子比划,珍珠垂在鬓边,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焕发。她眼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像春天绽放的桃花:"王爷,下次送礼物就别藏了嘛~ 直接给我多好,你看作作都替你着急呢~ 你看他那小模样,生怕你藏得太好我收不到~"
作作立刻挺胸,石青色锦袍的腰带都快被他挺松了,小大人似的说道:"对!我帮爹爹送!保证送到娘手里,比快递小哥还快!"
玥玥却撇了撇嘴,走到妆台前拿起步摇仔细端详,小脸上满是嫌弃:"爹爹这藏东西的本事确实该练练了,上次我还在他靴子里找到块暖玉呢,肯定也是给娘的~ 还有上次在他书房的笔筒里,也有块刻着娘名字的墨锭~"
萧玦看着三个孩子围着沈落雁叽叽喳喳,沈落雁笑靥如花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作精窝里的日子,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却又莫名地暖到心底,让他这颗常年冰冷的心也渐渐融化。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更夫的梆子声。沈落雁对着铜镜插好那支南海珍珠步摇,珍珠垂在鬓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落了一肩的星辰。萧玦在一旁解着玉带,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沈落雁忽然回头,手里把玩着步摇上的珍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说,下次作作他们会不会把你的兵符当成礼物送给我?我听说那玩意儿挺沉的,拿来压箱底正好~"
萧玦解玉带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狡黠的笑脸,哭笑不得:"他们敢。"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门外传来作作和玥玥的低语声,隔着门板断断续续地飘进来,像极了两只偷油吃的小老鼠。
"妹妹,我跟你说,爹爹肯定把金子藏在兵器库了!我上次看到他偷偷摸摸进去了!"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去翻!找到金子给娘买城南李记最大的糖糕!要十块!"
"还要给娘买好多珠钗!比这个还好看!还要给小作买最大的糖葫芦!"
萧玦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想关窗,却看到沈落雁正对着镜子笑得前仰后合,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落了一肩的星辰,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大雍王朝的作精传奇,在这个秋夜又添了一笔"送礼"的趣事。而萧玦知道,只要这几个小作精和大作精在,他往后的日子怕是永远少不了"惊喜",但这样被闹腾包围的时光,却比他从前独坐在冰冷王府时,要温暖太多太多。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沈落雁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花香气,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他低声道:"随他们闹去,只要你喜欢就好。" 声音里满是纵容和爱意。
沈落雁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泛红的耳根上轻轻一吻,眼尾的朱砂痣笑得愈发明媚,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嗯,有王爷和孩子们在,我最喜欢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给暖阁内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也映照着门外两个偷偷商量着"寻宝计划"的小身影,构成了一幅温馨而搞笑的画卷。这作精一家的日子,注定要在鸡飞狗跳与欢声笑语中,一直幸福下去,成为大雍王朝里最动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