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手,从食盒里捏起块糖糕:"怕什么?有作作在,贪官污吏连糖糕都不敢多吃一块!"他塞给作作块最大的,"就喜欢你这作妖的劲儿,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沈落雁轻笑,指尖摩挲着团扇边缘的流苏:"想当年,我怼三皇子时,他脸都绿了~"她想起及笄礼后,三皇子来相府提亲,假惺惺地说"心中只有落雁,只是令妹..."
作作立刻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娘,再讲讲嘛!儿子要学!"
"就说三皇子想脚踏两条船,"沈落雁眼波流转,模仿着当年柔弱的语气,突然捂心口,声音细若蚊蝇,"哎呀,公子快别说了~ 定是落雁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妹妹也喜欢上公子了~ 都怪我,怪我生得这般讨喜,连妹妹都..."她顿了顿,突然拔高声音,"呜呜,公子若为难,落雁、落雁退出便是..."
"然后呢?"作作听得入神,连糖糕都忘了吃。
"然后啊,"沈落雁笑得前仰后合,"三皇子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句'非你不娶',却被我反问:'公子若真非我不娶,为何又对妹妹许下承诺?' 他当场就把茶盏摔了!"
萧玦听着,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想起那年在长公主府,沈落雁穿着石榴红裙,用一句"王爷若不抱我过水坑,便是嫌弃落雁体重",让他这冰山王爷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红了耳根。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栽在这作精手里了。
夜深了,暖阁里的自鸣钟敲过亥时。作作抱着《落雁怼人语录》睡在软榻上,口水沾湿了书页,上面"以作攻作"四字被晕染得模糊。沈落雁替他盖好锦被,发间银铃轻响。
"王爷,"她走到窗边,看着萧玦望着夜空的侧影,轻声道,"你说,孙子会不会更能作?"月光洒在她脸上,朱砂痣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萧玦转身,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里当年怼人时被指甲掐出的淡痕。他看着软榻上作作咂嘴的模样,又想起玥玥出嫁前把驸马作得团团转的场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随他们吧。"
窗外,摄政王府的樱花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偶尔有花瓣落在暖阁的琉璃瓦上。远处更夫敲过梆子,与作作梦中的呓语重叠:"糖糕...御史台卿...作哭皇爷爷..."
萧玦揽过沈落雁,闻着她发间的兰花香气,想起这一辈子从相府到王府,从青丝到鬓角微霜,处处都是她作妖的痕迹。那些年的头痛、无奈,如今都化作了心口的暖意。
"其实啊,"沈落雁仰头看他,眼尾笑出细纹,"当年若不是作一点,哪能把你这冰山王爷拐回家?"
萧玦低头,吻落在她额角:"是,本王这辈子,就栽在你们这群作精手里了。"
暖阁里的烛火跳动,映着墙上沈落雁亲手画的《作妖世家图》——画里她和萧玦坐在中间,作作和玥玥各拿糖糕和团扇,连怀里的小作都抱着块糖糕。大雍王朝的作精传奇,就在这王爷的"头痛"与纵容中,悄然传给了下一代,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糖糕的甜香里,继续书写着最鲜活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