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扶额,无奈道:"皇侄,您这礼送得...倒是契合作精世家的风骨。"
沈落雁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糖糕,忽然笑出声,糖糕渣落在狐裘上:"说起作妖,还记得作作三岁那年吗?把三皇子呈给陛下的密折换成了糖糕油纸,上面还沾着他啃剩的糖渣。"
玥玥立刻接话,糖葫芦在手里晃得叮当响:"记得!爹连夜在书房模仿三皇子的笔迹重写奏折,手指头都写得发颤,墨汁还沾到了袖口呢~"
作作挺了挺胸脯,官服上的獬豸补子跟着歪了歪:"那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当年她在长公主宴上,用半块糖糕就把三皇子怼得呛了七口茶,我这只是青出于蓝罢了!"
萧玦看着妻儿们笑闹,思绪飘回多年前。那时他还是人称"冰山阎王"的摄政王,却偏偏栽在沈落雁的"作精"套路里——她会在雪天故意说手冷,让他暖手;会假装怕打雷,钻进他怀里;会用最甜的语气说"王爷脸臭得像臭豆腐",偏偏每一次,他都甘之如饴。
"对了,"沈落雁端起"作精茶"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锦儿从尼姑庵回来,说沈凌薇现在天天被师太罚抄《落雁怼人语录》,手都抄肿了。"
作作立刻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活该!当年她抢我娘凤凰珠钗时,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转头就戴着珠钗去勾搭三皇子——现在好了,只能对着菩萨作妖,被师太用戒尺敲手心。"
皇帝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三皇子也老实了,被圈禁在府里,每日除了数糖糕渣就是对着墙作揖,活得比庙里的沙弥还清苦。"
沈落雁看着茶汤里漂浮的糖糕渣,轻轻晃了晃茶盏:"都过去了。"她抬眼看向萧玦,眼角笑纹里盛满暖意,"现在啊,还是我们一家人窝在一块儿,你作我闹,最是舒心。"
夕阳西斜,将暖阁的窗棂染成蜜糖色。沈落雁靠在萧玦肩上,看着窗外作作和玥玥为了一块臭豆腐糖糕追打得鸡飞狗跳。作作边跑边喊"妹妹抢我皇爷爷的宝贝",玥玥举着糖糕尖叫"哥你身上的臭豆腐味熏死了",惊得池塘里的金箔锦鲤扑腾着跳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王爷,"沈落雁轻声开口,指尖摩挲着萧玦袖口的暗纹龙绣,"你说,咱们小孙子什么时候能学会作妖?"
萧玦揽着她的腰,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们,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随他们吧。"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那里还残留着 morning 茶的清香,"只要像你一样,活得恣意快活,便是作天作地,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作作的惨叫:"爹娘!玥玥把皇爷爷送的臭豆腐糖糕塞进我衣领里了!"紧接着是玥玥清脆的笑声:"谁让你说我像三皇子家那只偷糖糕的臭老鼠!"
萧玦无奈摇头,沈落雁却笑得前仰后合,茶盏里的"作精茶"晃出了几滴,落在狐裘上洇出浅黄印记:"这才像我的种!随我,不吃亏!"
夕阳下,摄政王府的飞檐上落满金光,作作和玥玥的笑闹声混着糖糕香飘出墙外,惊起一群衔着糖渣的麻雀。大雍王朝的作精传奇,就在这杯"作精茶"的氤氲热气里,在王爷宠溺的目光中,在作精子女的打闹声中,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甜蜜篇章。而沈落雁知道,有萧玦在侧,有儿女绕膝,这作作闹闹的烟火人间,便是她上辈子饮下毒酒时,连梦都不敢奢望的圆满盛世。暖阁内,龙涎香仍在静静燃烧,将这一室的温馨与欢笑,酿成了大雍王朝最动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