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上升带来的超重感如同沉重的石磨压在胸口,让漆雕墨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他重重摔在冰冷光滑的轿厢地板上,身体如同被拆散又重新拼凑起来,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左肩和肋骨的伤势似乎更加恶化,眼前阵阵发黑。他艰难地翻过身,背靠着一处管线基座剧烈喘息,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这片巨大的、空旷的、充满未知危险的钢铁囚笼。
安全了吗?不!绝不可能!
隗枭绝不会放过他!这个轿厢,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的、更封闭的角斗场!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滋…嘎啦…”
轿厢一侧厚重的合金气密门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切割和熔融声!显然,隗枭或者他的禁卫,正在用暴力手段破门!
漆雕墨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寻找武器或者掩体,但身体的剧痛和严重的失血让他虚弱不堪。他绝望地扫视四周,除了冰冷的金属和巨大的设备基座,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轿厢中央底部区域!
那里,一个巨大的、覆盖着金属格栅的圆形检修口格外显眼。格栅似乎没有完全锁死,边缘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而在检修口旁边,散落着几件东西——一个被踩扁的制式军用水壶,半包散落的压缩饼干,还有…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黑色、印着九鼎局徽记的**紧急备用EMP发生器**!
是之前被困在这里的维修人员留下的?!还是…那个神秘人又一次的暗中相助?!
漆雕墨眼中瞬间爆发出求生的光芒!EMP!电磁脉冲!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黑曜石禁卫再强,他们的装甲和武器系统也必然依赖精密的电子元件!EMP是它们的天敌!
他顾不上剧痛,手脚并用地朝着轿厢中央爬去!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在冰冷的地板上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超重感让他感觉身体有千斤重。
距离EMP发生器还有五米…
三米…
一米…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轿厢侧面那扇厚重的合金气密门,如同被炸药爆破般,猛地向内炸开!扭曲变形的门板带着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金属粉尘,狠狠砸在轿厢内壁上!
烟尘弥漫中,一个高大、挺拔、覆盖着鹰鬼面具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熔炉中踏出的魔神,缓缓走了进来。
是隗枭!他竟然亲自追进来了!
他身后,并未跟着那些庞大的黑曜石禁卫。显然,在如此狭小的空间(相对禁卫的体积而言),或者是为了亲手终结这场“游戏”,他选择了独自面对漆雕墨。
隗枭踏进轿厢,金属战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无视了弥漫的烟尘,面具上那流动着暗红色光晕的左半边微微亮起,猩红的“鹰眼”瞬间锁定了轿厢中央,那个正伸手抓向EMP发生器的、浑身浴血的身影。
“徒劳。”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趣的嘲弄。他缓缓抬起手,没有凝聚那毁灭性的能量,动作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随意,仿佛只是要拂去一粒尘埃。
漆雕墨的手指,距离那个黑色的EMP发生器,只有不到十厘米!他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扑去!
然而,隗枭的速度更快!
不见他有任何大幅动作,只是身影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下一秒,一只覆盖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已经如同铁钳般,精准地、牢牢地,扼住了漆雕墨伸向EMP发生器的右手手腕!
冰冷!坚硬!如同被机械液压臂锁死!巨大的力量传来,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让漆雕墨眼前一黑!
隗枭居高临下,面具后猩红的眼睛俯视着被自己轻易制住的猎物。那目光中,充满了对蝼蚁般反抗的轻蔑,以及一种即将完成复仇的、冰冷的满足感。
“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珍视的一切…都将在此终结。” 隗枭的声音冰冷而缓慢,如同在宣读死刑判决。“就像…当年‘星坠’一样。”
“星坠”!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漆雕墨的神经上!父亲的死!尘封的档案!隗枭扭曲的复仇!
“呃啊——!” 一股源自血脉的、混合着滔天恨意和不屈意志的狂暴力量,如同火山般在漆雕墨残破的身体里轰然爆发!他不再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手腕,反而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身体向后一仰!同时,被扼住的右手手腕,以一种反关节的、近乎自残的诡异角度,狠狠向下一折!
“咔嚓!”
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漆雕墨竟然强行扭断了自己的右手腕骨!以这种极端惨烈的方式,挣脱了隗枭的钳制!
巨大的疼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但他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身体借着后仰的惯性,左手(虽然重伤但手指尚能活动)如同毒蛇出洞,不顾一切地抓向地上那个近在咫尺的EMP发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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