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髓晶在凌辰掌心微微发烫，那股微弱的吸力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只无形的小手在牵引他的灵力。凌辰指尖凝起一丝混沌灵力，试探着往晶石上探——他没敢用太多，刚才血神的诡异还在眼前，这从祭坛暗格里摸出来的东西，保不齐藏着什么猫腻。
灵力刚触到晶石表面，晶石突然“嗡”地颤了一下，血色流光猛地亮了三分。凌辰眼前瞬间闪过一片猩红：漫天飞舞的黑袍人、堆成山的白骨、还有个高台上绑着的少女，少女的脸模糊不清，只记得她手腕上晃着串银铃，铃铛响时，空气里的血腥味都跟着颤。
“嗯？”凌辰猛地回神，掌心的血髓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吞模样，刚才那片猩红像是幻觉。他皱了皱眉，看向苏沐玥：“你刚才碰它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苏沐玥摇头：“没敢碰，就看着。怎么了？”
“它刚才引着我的灵力，让我看到了些画面。”凌辰捏着晶石站起身，走到祭坛入口的光亮处——那里光线足，能看清晶石的纹路。晶石表面的流光慢下来时，能看到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符文，倒像是某种地图的轮廓，只是线条太乱，看不真切。
“画面里有什么？”林婉儿也凑了过来，她刚帮赵虎缠好绷带，袖口还沾着点白药粉，“是不是和血影教有关？”
“不好说。”凌辰指尖划过晶石上的纹路，“有黑袍人，有白骨堆，还有个绑在高台上的姑娘。没看到具体标记，但那姑娘手腕上的银铃……”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跟咱们在山脚下那个被烧的村子里，找到的那串断铃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苏沐玥脸色微变：“就是村口老槐树底下那串？当时我还捡起来看了，铃铛上刻着‘安’字。”
“对。”凌辰点头。山脚下那个村子是他们闯进祭坛前路过的，全村人都被掳走了，只剩间被烧黑的茅屋，老槐树下挂着串断了的银铃，铃铛上的“安”字被熏得发黑，当时只当是村民的旧物，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恐怕和血影教脱不了干系。
赵虎扛着铁锤走过来，往地上啐了口：“管他啥银铃，要是血影教干的，俺们找到他们，一锤子砸烂他们的骨头！”他左臂的绷带缠得紧实，说话时牵扯到伤口，又“嘶”了声，却还是梗着脖子瞪着眼，像是已经看到了血影教的人。
凌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接话，转头看向苏沐玥：“你刚才说古籍里提过血髓晶，有没有说它能存画面？”
“没提。”苏沐玥眉头拧着，“古籍里只说它是精血凝练的，能助邪修突破，还说……血髓晶是‘钥匙’。”
“钥匙？”
“嗯。”苏沐玥点头，“原文是‘血髓为钥，开万骨之墟’，当时我以为是指能打开古墓之类的，现在看……”她看向祭坛深处那片还没完全散去的血雾，“说不定是指能打开和血神有关的东西？比如别的祭坛？”
凌辰捏着血髓晶的手指紧了紧。如果血髓晶是钥匙，那它要开的“万骨之墟”在哪？血影教费这么大劲弄出个血神，又在暗格里藏下这东西，肯定不止是为了献祭几个村民。
“先别想了。”凌辰把血髓晶塞进怀里，用灵力裹住——刚才那画面来得突然，他怕再碰下去又出什么岔子，“祭坛里的血腥味还没散，说不定会引来别的邪祟，咱们先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赵虎和林婉儿都没意见，苏沐玥却突然蹲下身，指着刚才青铜柱倒的地方：“凌辰，你看那是什么？”
凌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青铜柱残骸底下，压着个黑色的布包，刚才翻柱子时没注意，这会儿被柱角刮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纸角。他走过去，把布包从碎石里扒出来，布包是粗麻布的，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血字，看着像是“影”。
“是血影教的东西。”苏沐玥凑过来看了眼，“他们的教徒都背着这种布包，装祭器用的。”
凌辰解开布包的绳子，里面果然是些零碎物件：半块啃过的干粮、个装着黑血的小瓷瓶，还有几张卷在一起的黄纸。他把黄纸抽出来展开，纸上用朱砂写着字，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的：
“黑石峪那边催得紧，祭坛的血神还差最后一口‘活气’，让老三带二十个祭品过去，务必在十五月圆前赶到——要是误了时辰，教主的‘复生祭’就赶不上了。”
下面还有行小字，写得更乱：“血髓晶藏在青铜柱底，别让外人发现，那是开‘墟门’的关键，丢了它，咱们都得被教主扒皮。”
“黑石峪？复生祭？”赵虎凑过来，眯着眼念了一遍，“这黑石峪俺知道！在咱们来时的路往西走，听说那地方常年起黑雾，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的！”
凌辰捏着黄纸的手紧了紧。十五月圆……今天是十三，也就是说，血影教还有两天就要带祭品去黑石峪了。而且这纸上提了“血髓晶”，还说它是“开墟门的关键”，看来苏沐玥猜得没错，这晶石确实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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