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木门半掩着,门楣上“清风驿”三个褪色的大字被风吹得晃了晃。凌辰几人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在驿站里特有的麦饼香气里,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不对劲。”凌辰按住腰间的长刀——那是之前从黑甲卫身上捡的,刀刃锋利,此刻他指尖抵着刀柄,玄力悄然运转,“里面没人说话,太安静了。”
寻常驿站这个时辰该热闹,官道上来往的商客、赶车的车夫都该在里头歇脚,少说也得有十几号人,可这清风驿里静得只能听见灶房飘来的柴火声,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林老抱着林浩,脚步顿在门外,脸色沉了沉:“莫不是……被血影楼的人先占了?”
苏媚捂着左臂的伤口,指尖凝起一丝玄力,警惕地盯着驿站的窗户:“不管是谁,咱们得进去看看,总不能站在这儿等官府的人追上来。”
凌辰点头,侧身推开木门。“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驿站大堂空荡荡的,几张木桌旁没人坐,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麦饼和凉茶,茶水都凉透了,显然人是突然离开的。
“人呢?”林浩小声问,眼睛怯生生地往四周瞟。
凌辰没说话,目光扫过墙角——那里有几滴暗红的血渍,被人用脚蹭过,却没蹭干净,血渍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的布屑,和黑甲卫铠甲内衬的布料一模一样。
“小心点,往里走。”凌辰压低声音,往前迈了两步。刚走到大堂中央,灶房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锅铲掉在了地上。
“谁在里面?”凌辰喝了一声,玄力聚在掌心,随时准备动手。
灶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伙计探出头来,脸上沾着面粉,手里还拿着个没揉完的面团,讪讪地笑:“客官?是来歇脚的?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揉面太用力,把锅铲碰掉了。”
他说着走出来,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店里的客官刚才听说外面有官兵过,怕惹麻烦,都提前走了。几位要吃点啥?我给你们烙麦饼,刚出炉的,热乎。”
伙计笑得一脸憨厚,可凌辰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有个淡淡的印记——那是常年握刀才会有的茧子,而且是握短刃的茧子,位置和之前血影楼黑甲卫的一模一样。
“不用了。”凌辰指尖在刀柄上敲了敲,声音冷下来,“我们要雇辆马车,你们这儿有车夫吗?”
伙计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堆起来:“有有有,车夫老周在马棚喂马呢,我去叫他!”他说着就要往后院跑。
“不用麻烦了。”凌辰突然动了,身形如电,一把扣住伙计的手腕。伙计“哎哟”一声,手里的面团掉在地上,另一只手猛地往腰间摸去——那里藏着一把短刃!
“果然是血影楼的人。”凌辰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拧断了伙计的手腕,短刃“当啷”落地。伙计痛得脸色惨白,却咬着牙不吭声,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竟想往凌辰身上撞。
凌辰侧身避开,手肘往他后心一撞。伙计“噗”地喷出一口血,软倒在地。
“凌辰,马棚那边有动静!”苏媚突然喊道。她正盯着后院的方向,只见马棚的门被猛地推开,三个穿着车夫打扮的汉子冲了出来,手里都握着长刀,刀身泛着和之前黑甲卫一样的黑气。
“杀了他们!”为首的汉子低吼一声,长刀带着劲风直劈凌辰的面门。这三人的气息都不弱,竟是灵海境后期,比之前的黑甲卫强了一截!
“你们护好林浩!”凌辰对着苏媚和林老喊了一声,迎向三个车夫。他刚要挥刀,丹田内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之前收进怀里的金色液体不知何时破了衣襟,正贴着他的皮肉往丹田钻!
那液体钻得极快,没等凌辰反应过来,已经顺着经脉滑进了丹田。瞬间,丹田内像是炸开了一团暖阳,之前耗尽的龙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甚至比之前更盛,赤红的龙气里还掺了丝淡淡的金色,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淌,连带着他刚才和通玄境老者交手时受的暗伤都在隐隐作痛——不是疼,是在修复!
“好强的力量!”凌辰心头一震,握着刀柄的手突然觉得轻飘飘的,玄力和龙气在体内交融,竟让他有种要突破的感觉。
“小子,找死!”为首的车夫见他愣神,长刀已经劈到了眼前。凌辰猛地回神,不闪不避,手腕一转,长刀顺着对方的刀背往下滑,“当”的一声撞在对方的刀身上。
这一撞用的是巧劲,可龙气裹着玄力涌出去,那车夫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手臂猛地一麻,长刀竟脱手而飞!他惊得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退,凌辰已经抬脚踹在他的胸口。
“嘭!”车夫像个破麻袋般飞出去,撞在大堂的柱子上,滑落在地,没了气息——灵海境后期的修武者,竟被他一脚踹死了?
另外两个车夫吓了一跳,对视一眼,同时挥刀攻上来。刀风从左右夹击,封死了凌辰所有退路。凌辰脚尖一点,身形猛地拔高,踩着旁边的木桌往上跃,同时长刀往下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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