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望月城外的官道染成金红,凌辰牵着两匹刚买的青鬃马,听着身后苏清月拨弄琴弦的轻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龙血玉。玉块温凉,顺着指缝沁出的龙气让丹田暖洋洋的——距离灵师境后期只差一层薄纸,说不定过几日就能突破。
“凌辰前辈,你看前面!”苏清月突然停了拨弦的手,指着远处道旁的老槐树。
树底下歪歪扭扭躺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裤腿上沾着血,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见两人靠近,虚弱地抬了抬手:“前……前辈……救救……”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凌辰翻身下马,指尖真气探进他后心——这人识海没受创,只是真气耗尽,腰间有个狰狞的爪印,伤口泛着黑紫,是淬了毒的法器所伤。
“是黑风寨的爪印。”苏清月蹲下身,小心翼翼掀开汉子怀里的布包,里面竟是个熟睡的稚童,“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凌辰捏碎颗清灵丹塞进汉子嘴里,又用玄冰真气冻住他伤口的毒:“黑风寨的寨主刚吃了亏,按理说不敢这么快动手。”他抬头看向官道尽头的岔路,那边隐约有股熟悉的怨气——和血魂尊残留的气息有三分像,却更阴冷。
“前辈,他醒了!”
汉子咳了两声,猛地抓住凌辰的手腕:“前……前辈,快去救我婆娘!黑风寨的人把她拖去‘断魂崖’了!还有个穿黑袍的老怪物,说要拿她的魂魄炼药!”
断魂崖?凌辰眉梢一挑。那地方他在地图上见过,是望月城以西的险地,崖底瘴气重得能蚀骨,黑风寨的人怎么会往那去?
“黑袍老怪物是不是缺了半只耳朵?”凌辰追问。
汉子连连点头:“是!是!他脸左边还有道疤!”
果然是血影老怪。凌辰记得苍云城古籍里提过这号人物——三百年前靠盗掘修士坟墓炼魂修邪术,被青云宗废了半条命,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跟黑风寨勾上了。
“清月,你带着孩子先去前面的溪镇等我。”凌辰解下储物袋递给她,“里面有护身的冰符,遇到危险就捏碎。”
苏清月攥紧琴弦:“我跟你一起去!我师父教过我‘清心音’,能扰邪修的识海!”她指尖一挑,琴音叮咚响,汉子伤口的黑紫竟淡了些——这琴音果然有净化邪气的用处。
凌辰想了想,翻身上马:“坐稳了。”
苏清月抱着稚童跨上马背,紧紧抓住凌辰的衣摆。青鬃马撒开蹄子往断魂崖跑,风卷着草屑打在脸上,凌辰能感觉到怀里的龙血玉在发烫——离断魂崖越近,那股阴冷的怨气就越重,甚至能听到崖底传来隐约的魂哭。
“就在前面!”汉子挣扎着指路。
断魂崖的崖口围着十几个黑风寨的喽啰,个个举着刀,脸色惨白地往崖下看。崖边架着个简易的石台,黑风寨主正按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石台旁站着个黑袍老怪——左脸果然有道疤,缺了半只耳朵,手里捏着个黑陶瓶,瓶口飘出缕灰气,正往妇人头顶钻。
“血影前辈,这婆娘的魂魄够纯吧?”黑风寨主献笑道,“等炼了她,您可得帮我宰了那凌辰!”
血影老怪嗤笑一声,指甲黄黑的手指掐着妇人的下巴:“急什么?这‘养魂瓶’得先吸足生魂的精气。等炼出‘魂丹’,别说一个凌辰,就是十个也不够你杀的。”
他抬手要往妇人眉心按,崖口突然传来声剑鸣——
“叮!”
青锋剑擦着他的指尖飞过,钉在石台上,玄冰真气炸开,瞬间冻住了黑陶瓶的瓶口。
“谁?!”血影老怪猛地回头,看到勒马站在崖口的凌辰,疤脸猛地一抽,“是你这小崽子!”
凌辰翻身下马,青锋剑自动飞回掌心:“三百年前没被青云宗打死,倒是学会躲在阴沟里啃骨头了。”
“放肆!”血影老怪袖口猛地飞出十几道灰影,竟是些指甲盖大的魂虫,“当年青云宗长老都没留住我,今天就让你这小崽子尝尝魂虫噬心的滋味!”
魂虫嗡嗡地往凌辰脸上扑,苏清月突然拨动琴弦——
“铮!”
琴音清亮,像道清泉浇在魂虫上。魂虫瞬间僵住,在空中翻了个滚,化作点点灰气消散。血影老怪脸色一变:“清心琴?你是那老虔婆的徒弟?”
“我师父是苏云溪。”苏清月把稚童塞给赶上来的汉子,指尖按在琴弦上,“你盗掘我师门先辈的坟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好!好!”血影老怪气得发抖,“今天就把你们师徒的账一起算!”他猛地揭开黑陶瓶的塞子,瓶口喷出道黑烟,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鬼头,朝着苏清月咬去。
凌辰剑随身走,玄冰真气裹着剑刃劈向鬼头:“清月,用‘断念音’!”
他在苍云城见过类似的魂术,邪修的魂器最怕清心琴的断念音。苏清月点头,指尖在琴弦上疾拨,琴音突然变得急促,像无数根细针往鬼头的识海里扎——
“嗷!”
鬼头发出声惨嚎,黑烟散了大半。凌辰抓住机会,剑刃穿透鬼头的眉心,玄冰真气猛地炸开:“给我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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