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本书沾了他们滴落的汗,皱巴巴地散落在床上、桌下、窗边、浴桶里。
他说了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听到她娇软柔媚的声音。
陈宴睁眼时,人都是懵的,脑子好像还没有从巨大的快感中醒来。
呼吸急促,汗湿重衣,心跳如鼓,大受震撼。
说实话,这个梦比上次那个杀了郑茜霞和宁衡的,还要让他震惊一万倍。
他也太……不成体统了。
青岳进房给香炉添香,忽然看见他家公子从屏风后边疾步而出,头也不回地进了净室。
听到里边传来水声,青岳忙道:“公子要沐浴吗?我马上去提热水。”
里边传来硬邦邦的两个字:“不必。”
这都九月底了,青岳不知道他洗的哪门子冷水澡,都不怕风寒的?
过了许久,沾了一身清寒水气的陈宴才出来。
青岳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他家公子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他出了房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
公子的脸好像有点红。
好像不光是脸,耳朵、脖颈都是红的。
应该是冻的。
陈宴坐回桌边,沉默良久,才用冰凉的手指又提起狼毫。
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把“好色重欲”四个字添了回去,而且写得斗大。
陈宴盯着这墨迹未干的四个字,心绪绞成了一团乱麻。
他一直自认是个清心寡欲之人。
婚后,也定然会和妻子互相爱重,相敬如宾。
怎会如此放浪形骸,胡作非为。
但转而一想,这是不是能证明他们夫妻相合,感情很好?
陈晏总算从这荒诞中得到了一丝慰藉。
青岳忽然喊起来:“公子,你快出来看啊!”
陈宴现在处于自我怀疑阶段,谁都不想理。
青岳推开门:“公子,麒麟现世了!真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宴推窗一看,恰巧看见那五彩瑞兽消失于宁国寺上头的云雾之间。
陈宴不禁蹙眉。
“太壮观了。”青岳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麒麟呢。”
陈宴并不信鬼神之事,但刚刚那一幕又绝非幻觉。
应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他脑中莫名浮现出叶绯霜的身影,于是转身拿了外袍,说:“去宁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