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独自一人,面对着十几个持刀的禁军,还有那个气急败坏的秦琅。
他的目光在校场上缓缓扫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营门口那杆迎风招展的旗帜上。
大胤禁军大营的牙门旗!
陆沉瞬间笑了,这可是一个震慑秦琅的好东西!
他没有再看秦琅一眼,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杆牙门旗走了过去。
秦琅看着陆沉的背影,却疑惑了起来。
这小子……他想干什么?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了陆沉的背影上。
孙银虎也停下了叫骂,那些拔刀的禁军也忘了上前,就连校场外围观的边军士卒,都屏住了呼吸。
陆沉一步步走得不快,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终于,他停在了那杆巨大的牙门旗前。
旗杆由整根的铁桦木制成,碗口粗细,深陷在巨大的花岗岩石座之中,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狰狞的兽头,代表着大胤禁军的威严。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陆沉伸出了双手。
他一把抓住了那冰冷粗粝的旗杆。
秦琅先是一愣。
这小子疯了?
他想干什么?
随即,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嗤笑出声。
“哈!”
“小子,你该不会是……想把这牙门旗给扛起来吧?”
此话一出,他身后那些原本紧张的禁军亲卫们,也都反应了过来,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笑死我了!他以为这是什么?村里的木头桩子吗?”
“这牙门旗连底座,少说也有五百斤!得四五个壮汉才能抬得动!”
“这北关来的土包子,怕是脑子被驴踢了!”
……
嘲笑声,讥讽声,在这一刻传入了陆沉,以及边军弟兄们的耳中。
这让孙家兄弟以及边军弟兄们都愤怒不已。
但他们并没有开口,因为他们觉得,自家将军,一定是可以举起牙门旗的,毕竟将军的武器都两百四十斤了,这可是要挥舞起来杀敌的啊!
这牙门旗,不过几百斤的重量,扛起来,算得了什么?
面对这些嘲讽,陆沉却像是根本没听见。
他甚至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他突然沉腰,双臂的肌肉瞬间鼓起!
“喝!”
一声低吼,从他的喉咙迸发出来。
“咯……吱……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那巨大的牙门旗,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被他硬生生地从花岗岩底座里,一寸一寸地拔了出来!
“起!”
陆沉双脚猛地一踏,脚下的青石板应声碎裂!
那重达数百斤的巨大牙门旗,竟被他一个人,硬生生地举过了头顶!
所有的笑声,所有的议论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秦琅脸上的嘲讽笑容,也瞬间消失了。
他傻了。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个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单手擎着巨大旗帜的男人。
真……真他娘的给举起来了?
这不可能!
那玩意儿的重量他比谁都清楚!
平日里移个位置,都得专门叫一队亲卫过来费半天劲。
现在他一个人将之举了起来?
他还是人吗?
就在秦琅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陆沉动了。
他举着那杆巨大的牙门旗,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秦琅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那沉重的旗杆底端就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陆沉的脸上,却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秦统制。”
他走到秦琅面前,巨大的旗帜阴影将秦琅完全笼罩。
“你觉得,这牙门旗现在要是一不小心……倒了。”
“砸在你的脑袋上,会是个什么结果?”
秦琅看着陆沉那双微笑的眼睛,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史前凶兽盯住了。
他毫不怀疑,只要陆沉手一松,自己这颗脑袋,就会被瞬间砸个稀巴烂!
最可怕的是,这事儿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谁能怪他?
这牙门旗这么重,他一个人举起来,力竭手滑,掉下来砸死了人……这只能算是一场该死的意外!
“别!别!”
“陆……陆游击!别冲动!”
他看着那悬在自己头顶,仿佛随时都会落下的巨大旗杆,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我错了!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你……你先把牙门旗放下!快放下!”
“今日之事,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就此一笔勾销!”
“我……我再给陆游击你和兄弟们送来一些米粮肉食!一百石精米!十头肥猪!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让陆沉把这个该死的东西从自己头顶上挪开!
看着秦琅那副魂飞魄散,就差尿裤子的样子,陆沉咧嘴笑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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