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台布满岁月痕迹的老织机,木纹斑驳,上面竟刻有一串类似壁画上的图腾。
“这是从谁家找来的?”他低声问。
“是帕提古丽奶奶家的阁楼上。”阿依夏语气激动,“她说这台织机是她爷爷那辈留下来的,平时没人动过。我今天整理资料时,发现这图案——你看,是不是和我们在清真寺后墙看到的壁画很像?”
林砚仔细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如果这是同一时期的工艺遗存,那就太重要了。我们必须请文化局专家来看看。”
正说着,李志刚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文化局那边回复了,刘建国局长同意亲自来考察,明天上午九点到。”他说。
“还有,”李志刚顿了顿,“建筑结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古丽米热教授的团队已经完成初步评估,部分民居的地基虽然年久失修,但整体结构还算稳固,修复难度不大。”
这个消息像一颗定心丸,压住了众人心里的最后一丝忐忑。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库勒其兰斑驳的石板路上,刘建国带着两名考古学者、一位非遗保护专家准时抵达。
阿依夏早已准备好资料,一一讲解每一台织机的历史背景和图案来源。
“这些图案不是随便刻上去的,”她指着一处细节,“它们与南疆古代壁画有高度相似性,说明当时的纺织技艺不仅仅是生活所需,更承载了宗教和文化的象征意义。”
刘建国听得频频点头,不时用笔记录下关键信息。
“你们这次的申请材料比上次更加详实,”他对林砚说,“有了这些实物佐证,加上建筑检测报告,我觉得‘活态文化街区’的申请有望通过。”
林砚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人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村民围在一起,正在看一张新贴出的告示:
“所谓保护条例,不过是骗人的幌子!政府马上就要强制搬迁,你们的房子早晚会被拆!”
人群议论纷纷,原本因《条例》公示而重燃希望的眼神,此刻又开始动摇。
林砚心头一沉,快步走上前,一把撕下告示。
赵明远虽然暂时被带走了,但他背后的利益集团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要行动得更快。”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