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荇之推门进去,苏玉衡依旧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半隐的床帏内,少女一身白色里衣,阖着眼睛,睡得正熟。
霍荇之行至床榻缓缓坐下。
他观察了她好半晌,轻轻唤了两声。
“衡儿。”
“衡儿。”
见人没有动静,霍荇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脸颊。
手指顺着脸颊滑落,轻轻挑开她白色里衣,观察胸口那处伤口。
大夫说,上了药后不能包扎,否则伤势会化脓。
他寻了药,将她衣裳撩开,轻轻给她涂药。
夜幕时,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霍荇之给她盖上被子后,便出了厢房。
“马准备好了吗?”他问白泽。
白泽点头:“准备好了,按殿下之意,我们的人已经偷偷在那宅院周围埋伏了。”
“那便好。”
出了璃王府,霍荇之带着白泽翻身上了一匹快马,直接往城北方向赶去。
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燕京,前往边塞。
他要为苏玉衡,扫除障碍。
哪怕护她片刻的安宁也好。
燕京城北,寂静的宅院内。
昏黄的烛火将内院点亮。
主厢房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娇媚的妇人。
妇人阖着眼睛,不多会儿,就听到门外动静。
她缓缓睁开眼睛,门外就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
“公主,国公爷来了。”
宴宁长公主从榻上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厢房外。
“让他进来吧。”
她话落,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约摸四五十岁。
虽上了年纪,却依稀能看到他英挺的五官。
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少有的美男。
男人进来后,示意身旁的侍女出去。
侍女转身,就将厢房门关上。
见门关上后,那男人缓缓走近,从身后一把拥住宴宁长公主的腰肢。
“宴宁,我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真的还在。”
“陛下不是将你流放岭南吗?你没去?”
宴宁长公主笑脸盈盈的从男人怀里出来,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男人的面颊。
“高国公爷,你说我能走吗?”
她笑了笑,继续道:“为了大秦,为了我们的儿子景澈,我怎么可能走?”
“如今我与景澈在太上皇生辰宴上被人设计,景澈被软禁,而我被流放,我实在是不甘心,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岭南?”
“我筹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他成空?”
她伸手一点点的攀着高国公的肩膀,低声道:“我还要看着我们景澈,登上帝位,我才甘心。”
高国公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拿下来,将人扶着往椅子上坐。
“这件事你可查清楚了?是何人所为?”
宴宁长公主面色冷淡,叹气说道:“若是本宫猜得没错,不是皇后一党,便是璃王一党。”
“瑞王和璃王,还有我们景澈最有可能被选为储君。”
“若是我们景澈出了事情,最得利的就是璃王和瑞王了。”
高国公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眸看向宴宁长公主。
“如今北齐犯境,陛下已经让几个皇子前去了。”
“我本是想着偷偷给那狗皇帝进谏,让璃王和瑞王,还有秦王前去,好将他们三人调离燕京,这样我们就可以顺势扶持景澈上位。”
“可是……”高国公的话在唇边止住。
“谁知今日在朝堂上,那璃王居然想着让景澈戴罪立功一同前往边塞要地,那我们的计划给怎么实行?”
“我们在狼山的埋伏,又得撤掉!”
“你说什么?”宴宁长公主,一掌拍在扶椅上。
“你说霍荇之让景澈一同前往?这怎么能行!”
高国道:“不止霍荇之还有瑞王,也让景澈前往,莫不是他们知道了什么?”
“狼山的埋伏,我们隐藏得十分机密,不可能泄露给任何人。”
“他们几个蠢货,怎么可能知道?”宴宁长公主冷呵一声。
“不过是因为我们景澈在战场上,善用兵法罢了。”
“大不了,到时候让景澈中途偷偷逃掉就是了,总有办法躲过狼山的。”
宴宁长公主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高国公。
“国公爷觉得如何?”
高国公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宴宁长公主的身旁。
他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往床榻而去。
“还是宴宁想得周全。”
“只要按你的计划,我们景澈定能登上高位,给这大燕改朝换代。”
他将人放在床榻上后,自顾自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宴宁长公主勾唇一笑。
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腰带,一用力,那腰带就散开了。
“这几月,不知郎君有没有想我?”
“自然是想。”
床帏落下,男人欺身上去,没多久里面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和男人的闷哼声。
深夜。
高国公从床榻起来,伸手拥着床上的宴宁长公主。
“你在这城北宅院之事,万不能暴露了,若是被人察觉,指不定传入那狗皇帝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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