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周围的窃窃私语如蚊蝇般嗡嗡响起。
一个身穿锦缎的世家子弟摇着扇子,眼神轻蔑地瞥向轮椅上的谢观雪:“瞧瞧,曾经的天才,如今竟然沦落到买这种破烂。”
“嘘,小声点!虽说他废了,可谢家毕竟……”
同伴嘴上劝着,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显然也在看笑话。
“谢家?呵,他现在算什么谢家人?连站都站不起来,跟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李家小姐真是绝配。”
旁边一个女修掩唇轻笑,目光在李青萤左脸的胎记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像是怕沾上什么晦气。
“李家也是没落了,竟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废人……不过她自己也不怎么样,胎记丑就算了,品味还这么差。”
几个散修交头接耳,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李青萤听见,有人嗤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听说她以前在李家也不受宠,如今配个废人,说不定还是高攀呢。”
谢观雪的目光冷冷扫过人群,那些议论声立刻低了几分,可眼里的讥讽却丝毫未减。
李青萤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根丑簪子,嘴角勾起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哎呀,这位穿得像只锦鸡的公子,你这把扇子可真是别致,是特意用来遮你这张见不得人的脸吗?”
那摇扇子的世家子弟动作一僵,脸顿时涨得通红:“你!”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轻笑,李青萤又转向那个掩唇轻笑的女修:“还有这位,这脸盘可真是……方才隔老远我还以为是铜锣成精了呢。”
女修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夸你们两人面相好啊!”李青萤眨巴着大眼睛:“一看就是福泽深厚之人,毕竟普通人哪有这么厚的脸皮。”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憋笑,两人气得浑身发抖。
李青萤继续笑眯眯地说:“两位道友别生气,脸大是好事,至少你们特别适合去戏班里演吞天兽,连面具钱都省了呢~”
“噗——”
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两个修士气得直跺脚,正要发作,李青萤却已经推着轮椅轻快地离开,嘴里还哼着小调:“脸儿大,福气多,一个顶俩,乐呵呵~”
她一边走,一边将那根丑簪子插在了自己略显朴素的发髻上,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与此同时,某家器阁二楼回廊的阴影里,两个穿着谢家护卫常服的身影正悄然伫立。
其中一个面容刻板、气息沉凝的,是护卫小头目谢七;另一个年轻些,眼神活泛中带着点轻浮的,叫谢十三。
方才楼下那场“精彩”的砍价和交易,还有争吵,一字不落地全进了他们耳中。
谢十三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嗤笑:“七哥,你瞧见没?那废物倒是对他的丑八怪未婚妻大方得很,七百金就买这么个破石头簪子?扔路边狗都不捡的东西,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
谢七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楼下那对身影,并未理会同伴的嘲讽。
他看到的更多是谢观雪毫无波澜的侧脸,以及李青萤过分夸张、甚至有些做作的兴奋,这感觉……不太对劲。
“家主和二长老让我们盯紧点。”谢七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大阵昨夜异动,他们今天一早就来法器区,绝不可能只是为了买这些没用的破烂。”
“嘁,”谢十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下巴朝楼下努了努:“七哥,我看你就是小心过头了,你看那丑女,眼皮子浅得跟没见过好东西的乡下村姑似的,见到点亮闪闪的破烂就走不动道。
“而那废物,除了惯着他这上不了台面的未婚妻,还能有什么能耐?前段日子听说还花十万金买了一只没用的三阶妖兽?”
“至于大阵异动,不都说是九长老破境引发的吗?不然他一个修为尽废、坐在轮椅上的废人,我看就算天上掉钱砸到他头上,他都没力气捡。”
谢七没有反驳,但紧锁的眉头并未松开,他锐利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捕捉着李青萤和谢观雪在人流中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李青萤推着轮椅,兴致勃勃地在各个摊位和柜台间穿梭,目标明确地直奔那些最花哨、最无用、价格又相对低廉的“新奇玩意儿”。
“观雪哥哥,你看这个!”她停在一个卖小法器的摊位前,拿起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如同蛤蟆的小玩意儿。
摊主是个胖胖的中年修士,见状立刻热情推销:“姑娘好眼光,这可是吞金蟾,只要输入一丝灵力,它就能喷出水柱。”
“夏日解暑,逗弄孩童,最是有趣,只要两百金就可拿下!”
李青萤双眼放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只蠢笨的铜蟾蜍,手指在它背上摩挲:“喷水?真的吗?能喷多远?好不好玩?”
她像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完全忽略了摊主旁边那些真正蕴含着防护或攻击灵力的正经法器。
胖摊主一看有戏,唾沫横飞地介绍起来:“好玩!当然好玩!只要注入一点点灵力,就能喷出一尺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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