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大人,这边走!小心脚下!”王五不敢再多问,连忙转身,拉着小翠,小心翼翼地朝着通道深处走去。李阳紧随其后。
通道向下倾斜,越来越深,越来越潮湿。墙壁上开始出现粘稠滑腻的苔藓和不明污渍。空气中除了恶臭,还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低沉的、如同野兽磨牙般的嘶吼声,从通道两侧那些深不见底的岔道和洞穴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是地牢外围,也叫‘鼠道’。”王五一边带路,一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解释,声音带着恐惧,“住在这里的,都是最底层、最没用的‘垃圾’和‘耗子’!随时可能被更里面的‘屠夫’抓走当肉食,或者被路过的疯子杀掉!”
“屠夫?”李阳皱眉。
“对!地牢深处,有几个实力强横的疯子,他们占据了有水源、稍微干净点的地方,自封为‘屠夫’。”王五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他们需要‘肉猪’…就是像我们这样的弱者,去替他们探索更深处那些危险的‘废坑’找食物和水,或者…直接当他们的食物储备!不听话的,或者没用的,就会被当场宰掉!”
食物储备?!李阳胃里一阵翻腾。这杀戮之都的地牢,比他想象的还要血腥残忍百倍!
“那你们怎么活下来的?”李阳冷声问。
“我们…我们是‘清道夫’…就是专门在外域乱葬岗捡垃圾、偶尔也干点…劫道的。”王五有些羞愧地低声道,“每次‘肃清’前,我们会把收集到的一些‘好东西’上供给某个‘屠夫’,换取在地牢里某个角落暂时活命的机会…但这次号角来得太急,我们还没……”
就在这时!
“嗬嗬…嗬嗬嗬……”
一阵低沉、沙哑、仿佛破风箱拉动般的怪异笑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笑声中充满了贪婪和残忍。
王五和小翠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小翠甚至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前方的通道拐角处,一个巨大得几乎堵住整个通道的臃肿黑影,缓缓挪了出来。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形怪物?身高超过两米五,肥肉层层叠叠地堆积在身上,几乎看不出脖子。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油腻的惨白色,上面布满了紫黑色的血管和流着脓水的烂疮。他身上裹着一件由不知名兽皮和破布胡乱缝制的“围裙”,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干涸血迹和碎肉屑。一张如同被开水烫过般扭曲变形的脸上,只有一只浑浊发黄、如同死鱼般的巨大眼睛,占据了小半张脸,正死死地盯着王五和小翠,闪烁着饥饿和贪婪的光芒。另一只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他的右手拖着一柄巨大的、锈迹斑斑、沾满污秽和碎骨的剁骨刀,刀尖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浓烈的、混合着血腥、腐肉和体臭的恶风扑面而来!
“嗬嗬…小老鼠…又回来了?”怪物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那只巨大的独眼贪婪地在王五和小翠身上扫视,最后落在了王五腰间那个同样鼓囊的皮袋上,粘稠的口涎顺着嘴角滴落,“这次的…贡品…看起来…不够肥啊…”
他的目光,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李阳。或者说,在他眼中,李阳这个气息微弱(帝皇铠甲气息内敛)、浑身是伤、手里只拿着一块破铁的家伙,连当“肉猪”的资格都没有,顶多算是一块塞牙缝的肉渣。
“独…独眼屠夫大人!”王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慌忙解下腰间的皮袋,双手捧着高高举起,“这…这是这次的…孝敬!求…求您收下!放我们过去!”
小翠也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独眼屠夫那只巨大的黄眼珠扫过王五手中的皮袋,似乎感应到里面微弱的魂力波动(可能是魂骨或钱币),满意地“嗬嗬”笑了两声。但他那贪婪的目光,很快又落回到王五和小翠身上,尤其是小翠那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东西…不错…”他含混地说着,巨大的、沾满污垢的手掌朝着皮袋抓去,“但…你们…看起来…更可口…”
他那张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充满食欲的狞笑!巨大的剁骨刀被他缓缓举起,锈迹斑斑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微光,目标,赫然是跪在地上的王五!
“不——!!!”王五发出绝望的嘶吼!小翠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那巨大的剁骨刀带着腥风,即将斩落的瞬间——
一直如同雕塑般沉默的李阳,动了!
他没有丝毫预兆,没有怒吼,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在独眼屠夫的注意力完全被猎物吸引、剁骨刀举到最高点的刹那——
嗡!
李阳的右手,紧握着那块沉重的乌金块,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查、却凝练到极致的暗金色光芒!那是他调动了帝皇铠甲核心中大约【3%】的能量,强行灌注其中!原本冰凉的乌金块瞬间变得灼热,表面那些细密的孔洞仿佛被点亮,散发出一种沉重、凝滞、仿佛能镇压空间的奇异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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