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医院的百叶窗，在姜眠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守在母亲的病床边，握着老人仍未消肿的手，耳边还回荡着霍沉舟昨夜离去时的脚步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银行到账的提示——三百万，这个数字像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
"姜小姐？"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霍先生让人送来了术后疗养方案，还有..."护士推来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是套高定真丝睡衣，"霍先生说您该换身干爽衣服。"
姜眠指尖抚过柔软的面料，眼眶又泛起酸涩。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转头看见霍沉舟的助理周岩匆匆赶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文件。"霍总在会议室等您，关于还款协议。"
顶楼会议室的落地窗映着城市天际线，霍沉舟倚在真皮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着桌面。投影仪亮起，密密麻麻的条款在墙上铺开：三年内分期偿还本金，零利息，但姜眠需入职霍氏担任总裁特别助理，参与所有核心项目。
"这条件...太宽松了。"姜眠攥着合同，声音发颤。她以为会看到严苛的利息，或是永无止境的债务枷锁，却不想霍沉舟给了她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霍沉舟起身逼近，雪松气息笼罩过来。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姜眠，你以为我的帮助是无条件的？"他指尖划过她眼下的乌青，"我要的是一个能在商界翻云覆雨的伙伴，而不是哭哭啼啼的菟丝花。"
滚烫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姜眠猛地拍开他的手："你觉得我只会哭？"她抓起笔在合同上签字，笔尖划破纸面，"我会让你知道，姜眠说到做到。"
当天下午，姜眠穿着不合身的职业装出现在霍氏集团。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听见茶水间传来窃窃私语："就是那个靠潜规则上位的？听说傍上霍总才还清债务..."
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让她清醒。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霍沉舟正在批阅文件，金丝眼镜下的眼神冷冽如刀："从今天起，你要在一周内熟悉所有核心业务。"他将一摞文件甩在桌上，"另外，今晚陪我出席慈善晚宴。"
晚宴现场水晶灯璀璨，姜眠穿着霍沉舟准备的晚礼服，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折射着冷光。她端着香槟站在霍沉舟身侧，听着他与合作伙伴谈笑风生，突然被人拽住手腕。
"小美人，跟着霍总不如跟我？"油腻的富商酒气喷在她脸上，"听说你母亲还在住院，我可以..."话音未落，霍沉舟已经扣住对方手腕，力道之大让富商脸色瞬间惨白："赵总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人群散去后，姜眠躲进洗手间。冷水扑在脸上，她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突然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代价——她要在流言蜚语中站稳脚跟，要成为霍沉舟手中最锋利的刀。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一盏台灯，姜眠揉着酸痛的脖颈继续整理资料。门被推开，霍沉舟将热咖啡放在她手边："逞强的样子，比哭鼻子顺眼多了。"
姜眠抬头，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几分。她端起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霍沉舟，我会把每一分钱都还给你。"而在心底，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站在与他并肩的高度，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