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涌了进来。
血蝠老者如同幽灵般滑入,脸上挂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僵硬表情。
他目光扫过帝凌霄身上狰狞的伤口和帝无殇周身那令人不适的煞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忌惮。
“二位少年英雄,血狱角斗场血蝠,奉厉雄场主之命,特来拜会。”
血蝠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微微躬身,姿态看似恭敬,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手掌一翻,三样东西出现在掌心:一枚雕刻着狰狞血蟒的暗金令牌,散发着淡淡的威压;一个温润的白玉小盒,盒盖微开,露出里面碧绿如髓、散发着浓郁生机的膏体;还有一个散发着清冽药香的玉瓶。
“此乃场主信物血蟒令,见此令如场主亲临,在角斗场乃至罗刹城,可调用部分资源,享有特权。”
血蝠指向白玉小盒,“此乃疗伤圣药玉髓生肌膏,取自千年玉髓心,对肉身伤势有奇效,纵使筋骨断裂,亦能快速接续愈合。”
最后指向玉瓶,“此乃玄元破障丹,可助紫府境修士突破瓶颈,提升一重修为几率大增!此三物,乃场主赠予二位的见面礼。”
他顿了顿,脸上那僵硬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带着蛊惑:“场主惜才,观二位天纵之资,困于这斗兽场中殊为可惜。”
“场主诚意相邀,只要二位愿归顺血狱角斗场,成为场主座下专属斗士,过往连胜赌注,双倍奉还!每月供奉中品灵石百块!”
“在罗刹城内,二位地位仅在场主之下!资源、美人、权势,唾手可得!更可免去这无休止的生死搏杀之苦!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两人,带着志在必得的期待。
石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帝凌霄停止了擦拭龙陨枪的动作,他抬起头,脸上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变得极其夸张,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指着自己身上正在快速愈合的恐怖伤口,又指了指地上残留的干涸血迹,声音洪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归顺?哈哈 哈!老杂毛,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角斗场的血泥糊住了?”
他猛地站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龙陨枪“咚”地一声顿在地上,枪尖震颤:“小爷来这罗刹城,来这血狱角斗场,图的就是这无休止的生死搏杀!图的就是在血与火里磨砺我的枪锋!”
“你跟我说免去搏杀之苦?还地位?资源?呸!”他一口唾沫狠狠啐在血蝠脚边的血污里,眼神睥睨,“小爷我的枪,只为我自己而战!不是给你们这种阴沟里的臭虫当打手、当摇钱树的!”
血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化为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怒意。
帝凌霄的话音刚落,角落里的帝无殇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漠然。
他的目光落在血蝠脸上,修罗魔瞳虽未全力开启,但那瞬间的凝视,却让血蝠感觉仿佛被一头来自九幽的魔神盯上,灵魂都为之冻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帝无殇的目光扫过那三样所谓的“厚礼”,如同看着三件垃圾。
他缓缓起身,动作不疾不徐,走到血蝠面前,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东西,拿走。”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血蝠,仿佛看向了角斗场最高处那个包厢,又仿佛看向了整个罗刹城:“告诉你背后之人。”
“想收买我们的命?”
“他,不配。”
“你…!”血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帝无殇,尖利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
“狂妄无知的小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可知拒绝场主的好意,在这罗刹城意味着什么?!等着吧!角斗场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怨毒地剐了两人一眼,卷起那三样东西,身影化作一道黑烟,狼狈地遁出了石室。
“啧,聒噪的老蝙蝠。”帝凌霄不屑地撇撇嘴,重新坐下,抓起龙陨枪继续擦拭,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无殇,看来咱们的‘磨刀石’,要变得更硬更硌手了。”
帝无殇重新闭目调息,只有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求之不得。”
先前的几十场战斗对帝无殇来说,说是开胃小菜也不为过。
血蝠带来的招揽和威胁,如同投入罗刹城这潭浑水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血狱角斗场的拒绝,不仅没有让各方势力偃旗息鼓,反而让他们看到了招揽这两个耀眼新星的更大可能——或者说,攫取其身上秘密的可能。
接下来的数日,血狱角斗场为帝凌霄和帝无殇安排的对手,强度陡然飙升!
帝凌霄的对手,从狂暴的妖兽变成了配合默契、悍不畏死的死士小队,从皮糙肉厚的巨力怪物变成了精通剧毒诅咒的毒士。
一场接着一场,几乎没有喘息之机。每一场战斗都险象环生。
“第五十五场!战王,对阵——蚀骨毒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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