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金斯听着,嘴角微微勾起,似乎饶有兴趣。
“有意思……灵魂提灯吗?”他低声道,随即继续追问,“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对日曜髓感兴趣的人,我可否知道阁下那位朋友的居所?”
“失踪了。”米勒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我的家乡的一间旧书店里。后来他突然销声匿迹,连带那盏灯也一起消失了。”
“哦?”柯金斯的语气依旧平和,“那位前辈巫师……可有留下什么笔记或研究资料?”
“没有。”米勒摇头,“他很谨慎,所有研究成果都随身携带。而且……”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柯金斯,“他似乎也不太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研究。”
这句话落在柯金斯耳中,像是一记轻巧却锋利的试探。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将话题转回正题,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酒后闲谈。
“日曜髓确实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材料。”他说,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它并非单纯的矿物,而是一种介于物质与意志之间的结晶体,它是活的。”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终,他缓缓补充道:
“当你在使用它的时候,它也在观察你。”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为之一凝。
米勒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放下酒杯。
他知道,柯金斯并没有说谎,但他也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当然米勒也一样,甚至米勒的话中也有着不少错误,是东拼西凑而来的“事实”。
“总之,日曜髓是一种非常古怪的材料。”柯金斯继续说道,语气恢复了几分轻松,“如果不是因为要建立新的秩序,我也不愿意接触这种东西。”
这句话像是总结,更像是一个界限——
到此为止,别再深入。
接下来的对话变得愈发模糊。
柯金斯开始谈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影沼荒原的气候、赌场的经营状况,甚至谈起了矮人族的古老习俗。
他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言辞得体,举止从容,但却再未提及日曜髓的具体用途。
米勒也不再追问,只是微笑倾听,偶尔插上几句应景的评论。
这场晚宴,看似宾主尽欢,实则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