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庆园通道那场伪装成意外的致命袭击,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德云社核心圈层的惊涛骇浪。郭德纲和于谦再无疑虑,彻底相信了沈明玥关于“有人不想让张云雷体内那点东西活着”的警告。德云社这台庞大的机器,在郭德纲阴沉如水的命令下,以最高戒备的姿态运转起来。
安保力量被数倍加强,尤其围绕张云雷。所有行程严格保密,非核心人员严禁靠近。饮食、药品、甚至复健器械,都由王惠和烧饼等绝对信任之人亲力亲为,层层把关。郭德纲更是动用了半生积累的庞大人脉,如同蛛网般撒向北京城的三教九流,试图揪出那个藏在暗处、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柳文渊”及其背后的势力。然而,对方如同鬼魅,那家“博古轩”人去楼空,柳文渊本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线索如同石沉大海。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张云雷在短暂的惊魂后,复健的意志反而更加决绝,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狠厉。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快地恢复,哪怕只能多一分力量,也多一分在下次袭击中活下去的可能,少一分拖累那个燃烧命魂守护他的女人。每一次咬牙承受剧痛时,他眼底闪烁的不仅是坚韧,更有一丝冰冷的恨意——对那藏在暗处、觊觎他体内“灵脉”、欲置他于死地的未知敌人的恨!
沈明玥的消耗肉眼可见地加剧。空间取物阻挡吊灯,虽未伤及根本,却如同在已经疲惫不堪的灵魂上又狠狠剜了一刀。她的脸色常常透着一丝不健康的灰白,眉宇间的倦色挥之不去。空间内种植的几味滋养神魂的珍稀灵药,被她毫不犹豫地采摘炼化,用以维系自身。但杯水车薪。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柳文渊的窥视并未停止,那阴冷的恶意如同附骨之蛆,始终徘徊在张云雷周围,伺机而动。对方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完美、更致命的时机。
* * *
京郊,一座颇具历史底蕴、却因位置偏僻而略显寥落的老戏楼——**“广和楼”**。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虽显陈旧,却依稀可见当年的气派。这里是郭德纲一位故交的产业,平时少有演出,环境清幽隐秘。为了给张云雷提供一个绝对安全且能进行一些简单舞台感觉恢复的场所,郭德纲秘密借用了此地。今日,只有德云社最核心的几位成员在此:郭德纲、于谦、王惠、烧饼、岳云鹏,以及坐在轮椅上、被推到舞台侧幕的张云雷。
舞台空旷,只亮着几盏昏黄的老式顶灯,光线在陈旧的木质地板和布满灰尘的帷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木头陈腐的气息和淡淡的霉味。郭德纲站在舞台中央,正和于谦低声讨论着一段传统单口《张双喜捉妖》的细节,试图用这熟悉的氛围和语言,唤醒张云雷骨子里对舞台的感知。王惠在一旁安静地整理着带来的茶具。烧饼和岳云鹏则坐在台下的条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着天,目光却时不时担忧地瞟向侧幕里沉默的张云雷。
沈明玥没有上台,也没有待在侧幕。她独自一人,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站在戏楼二楼一处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舞台和前厅的包厢回廊里。这里光线更加昏暗,只有从下方舞台透上来的微弱光线。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遍遍扫视着戏楼的每一个角落——古老的承重柱、高高的藻井、悬挂着的巨大宫灯、紧闭的窗户……任何一丝异常的空气流动,任何一缕不属于此地的气息,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手腕上的檀木珠串微微发烫,空间之力在她体内缓缓流淌,如同绷紧的弓弦。她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张云雷体内,那黯淡的灵脉印记光晕,在熟悉的舞台氛围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波动,试图与这沉淀了百年曲艺气韵的老戏楼产生一丝共鸣。这微弱的共鸣,让她心头稍安,却也更添警惕——这波动,也可能成为吸引暗处毒蛇的灯塔!
时间在压抑的平静中缓缓流逝。郭德纲的声音在空旷的戏楼里回荡,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张云雷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似乎在努力捕捉着那久违的韵律感。
就在郭德纲讲到“张双喜夜探荒宅,忽闻阴风阵阵……”的关键处——
异变,毫无征兆地降临!
不是来自大门,不是来自窗户!
是来自戏楼**最古老、最核心的支撑结构**!
“咔嚓……咔嚓嚓……”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如同巨大骨骼断裂般的恐怖声响,猛地从戏楼穹顶和四周承重的巨大木柱深处传来!那声音沉闷、粘滞,带着一种毁灭性的不祥!
紧接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猛地从戏楼后部、靠近老旧配电房的位置炸开!恐怖的冲击波裹挟着烈焰和浓烟,如同咆哮的恶龙,瞬间冲垮了脆弱的木质隔断!火光冲天而起!无数燃烧的碎木、瓦砾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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