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边境的空气凝滞得如同腐朽的丝绸。
混杂着焦土与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祭拖着残躯在密林的阴影下穿行。
每走一步。
右臂那深可见骨的灼伤都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碾轧。
从骨头缝里渗透出尖锐的噬咬感。
腐烂的树叶在脚下发出粘腻的窸窣声。
更衬得这归途死寂得令人窒息。
汗水浸透了他褴褛的衣衫。
又在高温下蒸腾。
让视野边缘阵阵发黑。
他靠着一棵扭曲虬结的古树停下。
剧烈地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撕裂般的疼痛。
喉咙干得仿佛要裂开。
猩红的写轮眼无声地开启。
目光穿透浓密的灌木。
捕捉到不远处林间空地上蹒跚的人影——
两个面黄肌瘦、眼神涣散的流浪忍者。
正为了一点馊掉的干粮低声咒骂着推搡。
祭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声音像是从干涸的井底摩擦上来。
低哑。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
“喂,那边的两位,过来帮个忙。”
那两个流浪忍者猛地一惊。
如同惊弓之鸟般转身。
看见祭的模样先是错愕。
随即浮现出惯有的狠厉和贪婪。
手已经摸向背后生锈的忍具。
“你他妈谁……”
话音未落!
两人的眼珠骤然被那片猩红吞没!
三勾玉缓缓旋转。
如同沉入无底的血池。
所有的意识、欲望、恐惧。
都在一瞬间被这压倒性的瞳力搅碎、冻结。
“去,”祭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冰冷得不似人声。
“给我找些止血藤、紫云草、还要碾碎的苦木根……”
“……现在就去。”
两个流浪忍者呆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掏空的傀儡。
身体却极其利落地转身。
动作协调得诡异。
瞬间便消失在枝叶虬结的暗影里。
像两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人偶。
溪水冰凉刺骨。
祭撕开早已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破烂布条。
将扭曲变形、血肉模糊的右臂浸入流动的清冽之中。
泥污和焦黑的死皮被冲开。
露出底下新鲜渗血的嫩肉和惨白的骨茬轮廓!
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牙关紧咬才没发出呻吟。
浑浊的水流很快被染成淡粉色。
他撩起水擦过额头。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就在水痕划过他紧绷的右臂内侧皮肤时——
异变陡生!
几道赤红色的诡异纹路。
如同流淌熔岩灼刻而出!
突兀地浮现在皮肤之上!
它们盘绕虬结。
如同活着的、不断蠕动的血管。
散发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热量。
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吸食他的血肉与查克拉!
溪水的清凉感在触及这纹路时瞬间化为乌有。
只剩下滚烫的诅咒烙印感。
祭的眼神骤然缩紧!
死死盯着臂上那如同烙印、又如同寄生毒虫的活物。
溪水倒映着他苍白而布满冷汗的脸。
还有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猩红眼瞳。
他伸出左手冰凉的手指。
狠狠摩擦过那熔岩纹路!
滚烫的灼痛感再次传来。
却驱散不了心头的冰寒。
一声低低的冷笑从他紧抿的唇间挤出。
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彻骨的嘲弄:
“呵……老紫的临别赠礼……倒是比木叶的护额更……灼热……几分呢。”
木叶那高耸威严的巨门轮廓终于出现在道路尽头时。
祭的步履已是真正的踉跄。
夕阳如同熔化的黄金。
泼洒在巨岩堆砌的城墙上。
将大门守卫深绿马甲的轮廓拉得极长。
来往行人的目光开始在他褴褛血污的身影上汇聚。
带着惊疑、猜测。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巡逻的木叶忍者已经警觉地按住了腰间的苦无套。
祭的呼吸愈发粗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右臂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
那潜伏的熔岩纹路更是散发着阵阵诡异的灼热感。
几乎要将他残存的意志也焚烧殆尽。
距离大门还有数十米。
守卫清晰的声音已经传来。
带着戒备的严厉:
“停下!你是什么人?报上身份!”
祭的脚步没有停。
只是身体猛地一晃!
似乎因为伤痛而失去了最后的平衡。
在更多人警惕的目光聚焦过来时——
就在离大门守卫不到五步的距离!
他沾满污血的右手极其突兀地。
却又狠又快地向后腰的忍具包滑去!
守卫的手已经拔出了半截苦无!
噗嗤!
一道寒光闪过!
伴随的是令人牙酸的皮肉撕裂声!
祭手中的苦无不是掷向守卫。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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