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四十八年的夜色,粘稠得如同冷却下来的猪油,沉沉地压在终末之谷的上空。
巨大的水流轰鸣是唯一的喧嚣,永恒地冲刷着谷底。
却洗不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腐朽前的沉寂。
宇智波祭盘膝坐在千手柱间那巨大的头颅石像之上。
右眼紧闭。
左眼却流淌出一种不属于写轮眼的湛蓝微光。
那是漩涡一族秘传的神乐心眼·空界全力运转的征兆。
他并非在俯瞰这片深沉的森林。
而是将感知力凝结成无形的触须。
深深刺入木叶村的核心结界之中。
那层庇护村子的柔和光膜下。
细微的、足以令任何感知型忍者警觉的脉动。
正如同潜伏的恶疾般悄然蔓延。
查克拉的流动中混杂着一种粘滞而贪婪的吮吸声。
嘶啦……
嘶啦……
遥远的木叶村内。
在地下深处加固过无数层封印的产房密室中。
漩涡玖辛奈强忍着阵痛带来的不适。
额头滚落的汗水浸湿了火红的发丝,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而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个巨大的、象征着漩涡封印术至高杰作的八卦封印中央。
金色的查克拉锁链——那些本该坚不可摧的禁锢之环——表面。
正浮现出米粒大小的、蠕动的黑点。
那不是符文,是活物!
数以千计的、几乎不可见的“蚀虫”。
生着细密的獠牙。
正以一种超越物理规律的贪婪啃噬着封印的本源能量——阴阳遁蚀虫。
每一次啃噬。
锁链的流光就黯淡一分。
细微的裂痕在符文深处悄然滋生、蔓延。
发出只有祭的超凡感知才能捕捉到的哀鸣。
产床边。
年长的猿飞琵琶湖正一丝不苟地用洁净的白布擦拭着闪亮的金属接生器械。
剪刀、镊子反射着冰冷的灯光。
她神情专注。
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丝毫没有察觉到。
就在她擦拭刀锋反射出自己沉静面容的同时。
房间角落里最深邃的阴影处。
空气像滴入水面的油渍一样扭曲起来。
一个微小却致命的漩涡状空间涟漪。
无声无息地浮现、扩散。
又无声无息地隐匿。
“坚持住,玖辛奈。”波风水门温润的声音带着抚慰的力量。
他半跪在床前,用袖口轻柔地替妻子擦去额头的汗珠。
眼神里满溢着初为人父的期待与激动。
“等这个小家伙出来了,等他会跑会跳了,我们带他去一乐大叔那里,尝尝最辣的味噌拉面。你喜欢超辣的,对吧?他一定也会喜欢的。”
他的笑容纯净明亮,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或许是被父亲的话语触动。
又或是单纯地想要降临这个世界。
玖辛奈腹中的胎儿猛地蹬了一下腿。
这本该是生命律动的美好瞬间。
然而!
就在那强劲胎动引发的震动传递到封印锁链上的一刹那——
啪!
一声只有查克拉感知高度敏锐者才能“听”见的、微乎其微却又惊天动地的脆响!
封印核心上。
一道极其细小的裂隙,瞬间绽开!
缝隙虽小。
却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那些原本分散啃噬的蚀虫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鱼。
疯狂地涌向那缝隙。
数量以十倍、百倍的可怕速度激增!
它们不再是微小的黑点。
在祭的超凡视角里。
汇聚成的黑色洪流几乎要将那一片封印彻底淹没!
婴儿在母体内的活力。
无意间成了加速毁灭的催化剂。
终末之谷上。
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妙的灾难剧。
他那空界视野穿透遥远的空间。
清晰地映照出这恐怖的一幕。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
嗤——!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
一缕极致的寒气瞬间凝结。
在他指尖形成一片精巧剔透的冰晶。
冰晶的六棱面上。
扭曲变形的封印符文飞速流转。
像是在绝望地哭泣。
祭的唇齿微张。
低沉而清晰的话语裹挟着洞悉一切的冷酷。
在轰鸣的水声中清晰异常:
“用今日之血浇灌明日之花?多么理想化的愿景啊,火影大人……”
他发出轻而短促的冷笑。
“可惜得很,你们打算建起花园的这片土壤下面,早就布满了蛆卵。希望,真是一种最高效的腐蚀剂……而母亲,往往是第一个被献祭的祭品。”
冰晶在他指尖悄然碎裂。
化作一蓬细小的冰尘。
随风飘散。
慰灵碑前。
冰冷的石碑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名字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一个戴着刻有旋涡状花纹单孔面具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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