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五十四年十月的夜风已带凛冽寒意,卷过“祭火堂”后方那片被重重结界隔绝的专属训练场。
惨淡的月光吝啬地洒下,勾勒出嶙峋假山与冰冷石桩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兽群。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的微腥,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名为“觉醒”的压抑。
宇智波泉站在场地中央,身上单薄的黑色训练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初显玲珑曲线的身体上,勾勒出少女特有的青涩与紧绷。
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灼烧般的痛楚。
乌黑的长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眸深处,两枚猩红的勾玉正疯狂旋转,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唯一身着米白色和服的身影。
宇智波祭站在数丈外一块稍高的岩石上,身形挺拔如孤峰。
和服在冷月下流淌着近乎妖异的柔光,纤尘不染,与泉的狼狈形成刺目的对比。
他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冰封的古井,平静地倒映着泉眼中翻涌的痛苦、倔强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写轮眼……”祭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般清晰地凿破夜的寂静,带着一种残酷的洞悉力,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泉紧绷的神经上,“……它映照的,从来不是世界的真实。”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修长,在月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冷光,指尖萦绕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粘稠阴冷气息的查克拉波动。
“它映照的……是你内心深处,最愿意相信的……幻觉。”
话音落下的瞬间!
祭的右手五指对着泉的方向,极其随意地虚空一握!
嗡——!!!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阴冷力量瞬间笼罩了泉!
她脚下的影子如同活物般猛地扭曲、沸腾!
数道边缘锋利、闪烁着漆黑金属光泽的影之荆棘,毫无征兆地从她自己的影子中暴射而出!
速度快如鬼魅,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
“呃啊!”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身体便被那冰冷的影之荆棘死死缠住!
手腕、脚踝、腰腹、脖颈!如同被最坚韧冰冷的毒蛇瞬间绞紧!
尖锐的荆棘尖端刺破训练服,深深嵌入皮肉,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
更可怕的是,那影缝中蕴含的阴冷查克拉,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侵蚀着她的神经,带来强烈的麻痹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被自身力量背叛的恐惧!
“挣扎。”祭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在泉耳边如同魔咒般响起。
“痛苦……是觉醒唯一的催化剂。”
泉的身体在影缝的束缚下剧烈地颤抖、扭动!
她试图爆发查克拉挣脱,但那漆黑的荆棘如同活物般随之收紧、吞噬她的力量!
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深更锐利的刺入!
鲜血从被荆棘刺破的伤口渗出,迅速染红了黑色的训练服,在惨白的月光下晕开一朵朵凄艳的小花。
巨大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意识堤坝!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
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冰镜中九尾肆虐的惨状、根实验室里扭曲的人体……所有被刻意引导、深埋心底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挣脱牢笼的恶鬼,在极致的痛苦催化下疯狂翻涌、撕扯着她的神经!
“不……不要……放开我……”泉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和濒临崩溃的脆弱。
猩红的双勾玉在剧痛和恐惧中疯狂闪烁,却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越来越微弱。
她的身体因失血和剧痛而变得冰冷。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溺水者,向着无边的黑暗飞速坠落。
就在她的精神世界即将被彻底撕裂、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临界点——
祭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面前。
月光落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缓缓俯身,凑近泉因痛苦而扭曲、布满泪水和冷汗的小脸。
一只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摊开在泉涣散失焦的瞳孔前。
掌心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泪滴形状的冰晶。
冰晶内部,一缕幽蓝的光芒如同被封存的灵魂之火,微弱却异常纯净地跳动着。
那光芒清澈、无瑕,带着一种与这血腥残酷的训练场格格不入的、近乎圣洁的温润感。
正是得自雪之国、凝结着白最后血泪与守护执念的那枚冰晶!
“看……”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如同魔鬼在濒死者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穿透力,狠狠刺入泉混沌的意识。
“这就是……纯净的冰。”
泉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在那枚纯净的冰晶上。
那幽蓝的光芒,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映照出她此刻的狼狈、痛苦、染血的双手,以及内心深处翻腾的仇恨与毁灭欲望。
“它很美,很纯粹……”祭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悲悯,指尖轻轻拂过冰晶光滑冰冷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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