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灭门。这个词在云璃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无法想象那个血腥的夜晚,还是婴儿的自己是如何被救出的。药王——她一直称为师父的老人——从未提及这些,是出于保护,还是别有原因?
山路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一个小村庄。云璃犹豫片刻,决定冒险进村补充些干粮和药物。她的药囊在逃亡中消耗大半,而前往青州还有很长一段路。
村庄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云璃用最后几枚铜钱从一个老农妇那里买到了面饼和腌菜,还有一小包粗盐——可以用来消毒伤口。
"姑娘一个人走夜路可要当心。"老妇人好心提醒,"最近山里不太平,听说有山贼出没。"
云璃道谢后正要离开,老妇人突然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姑娘看着有些面熟...二十年前,也有位像你这样的姑娘路过我们村,带着个婴儿..."
云璃的心猛地一跳:"二十年前?那位姑娘...她长什么样?"
老妇人眯起眼睛回忆:"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穿着青衫,背着药篓...哦对了,她左手只有四根手指。"
药篓!四指!云璃几乎窒息——那是年轻时的药王孙思邈!师父年轻时因试药意外失去了左手小指,这是药王谷人尽皆知的事。
"她...那个婴儿..."云璃声音微微发抖。
"那姑娘说婴儿是她远亲的孩子,父母死于瘟疫。"老妇人摇头叹息,"那会儿确实到处闹瘟疫,死了不少人..."
云璃谢过老妇人,匆匆离开村庄。这段意外的对话证实了影先生的说法——二十年前,药王确实带着一个婴儿(很可能就是她)经过这里。但药王为何要对村民撒谎?除非...他是在躲避追杀。
离开村庄不久,胸前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云璃惊讶地取出玉佩,发现它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上面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动。
更奇怪的是,玉佩似乎在牵引她的手,指向路边一块看似普通的巨石。云璃走近观察,发现石面上刻着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纹路——与玉佩背面的符文如出一辙。
"这是...玄机门的机关?"云璃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些纹路。
当玉佩靠近石面时,两者同时亮起微光。石面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云璃屏住呼吸,取出盒子。就在盒子离开暗格的瞬间,石面重新闭合,恢复如初。
金属盒子没有锁,但云璃试了几次都无法打开。她仔细观察,发现盒盖上有一个凹槽,形状与玉佩完全吻合。将玉佩放入凹槽,盒子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盖子弹开一条缝隙。
盒内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上面用极细的墨线绘着一幅复杂的地图,标注着许多云璃看不懂的符号。地图中央是一座奇特的建筑,旁边写着"天阙"二字。
"天阙印的地图?"云璃猜测道,手指轻抚那些精细的线条。
地图背面还有几行小字:
"吾女若见此图,当知父爱之深。天阙非印,乃门也。玄机血脉,方启其钥。慎之慎之,莫入歧途。——云天枢绝笔"
云璃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她生父留给她的信息,很可能是灭门之夜前匆忙藏于此处的。字里行间透露着警告和关切,让她心头涌起一阵酸楚。
"天阙非印,乃门也..."云璃喃喃重复这句话,与影先生临死前说的"你是钥匙"相吻合。看来天阙印并非单纯的物品,而是某种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开启的"门"。
远处传来马蹄声,打断了云璃的思绪。她迅速将丝绢和玉佩收好,躲入路边的灌木丛中。不一会儿,一队黑衣人骑马经过,正是暗影盟的装束。
"搜遍方圆五十里,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领头的人厉声道,"盟主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璃屏住呼吸,直到马蹄声远去。看来暗影盟已经发现她和林寒分头行动了。她必须更加小心,尽快赶到青州找到墨老人。
将金属盒子藏回原处后,云璃继续赶路。地图和父亲的留言给了她新的线索,也带来了更多疑问。玄机血脉如何开启"天阙"?暗影盟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秘密?而药王师父,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夜色渐深,云璃却毫无睡意。胸前的玉佩时不时传来温热感,仿佛在提醒她前路漫长,危险重重。她想起不知生死的林寒,只能在心中祈祷他平安无事。
三天后,醉仙楼。那是他们的约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赶到那里。
山洞外,脚步声停在了入口处。
林寒屏住呼吸,长剑在手,随时准备出击。月光从洞口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来人身材不高,似乎是个女子。
"林公子,不必紧张。"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我是友非敌。"
林寒没有放松警惕:"报上名来。"
"柳青儿,听雨楼密探。"女子慢慢走进洞内,月光照亮她的面容——二十出头的年纪,杏眼樱唇,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她双手摊开,示意没有武器,"我们一直在关注你和云姑娘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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