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抛下一个让全场瞬间哗然的价码:
“**时薪,五万。**”
轰——!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
“时薪五万?!我没听错吧?”
“特别顾问?这职位以前没听过啊!”
“沈昭?哪个沈昭?圈里有这号人物?”
“等等…是不是那个…之前跟王振海斗法的?谢总的人?”
“我的天!时薪五万!一年算下来…天文数字啊!”
“这是公开站台?谢总这是要把她推到台前?”
媒体记者们瞬间疯了!镜头齐刷刷地、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从苏棠和路星野身上移开,拼命地想要捕捉角落阴影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闪光灯疯狂闪烁,试图穿透那低垂的帽檐!
资方代表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复杂的算计。路星野则微微挑起了眉,看向沈昭的目光里,那专注的审视中多了一丝玩味和更深的兴趣。
风暴的中心,瞬间从刚刚加冕的苏棠,转移到了那个沉默的角落!
沈昭在谢屿开口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帽檐下,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锋!谢屿!他竟敢!在如此公开的场合,用这种方式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时薪五万?这哪里是聘书,这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是宣告所有权?还是逼她彻底绑上谢家的战车?
汹涌的恶意、贪婪的窥探、算计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额角的伤口在密集的闪光灯刺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意识深处的系统面板应激般弹出,冰冷的数字跳动:
【业障值:35.5% → 36%】(血条黑纹加深)
阴影不再是她的保护色,反而成了聚光灯下最刺眼的靶心。
沈昭猛地站直了身体。她没有试图躲避镜头,也没有摘下帽子。在无数道或震惊或贪婪的目光注视下,在谢屿那如同实质的、带着掌控欲的视线锁定下,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不是去接任何象征性的聘书或话筒,而是伸向自己卫衣宽大的口袋。
在无数镜头和谢屿微凝的目光中,她掏出了那张谢屿助理之前送到病房的、印着谢氏基金烫金徽标的“特别顾问”意向函。纸张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沈昭的目光隔着人群,与主台上谢屿深沉的眼眸短暂相接。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被“抬举”的喜悦或惶恐,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和无声的警告。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注视下,在谢屿骤然转冷的视线中——
她捏着那张象征极高身价和资本青睐的意向函,面无表情地、如同处理废弃垃圾般,将它对折,再对折。
接着,那只手稳定而有力地——**撕开**!
嘶啦——!
清晰刺耳的纸张撕裂声,在突然陷入死寂的宴会厅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价值“时薪五万”的顾问聘书,在她指间变成了几片毫无价值的碎纸!
碎片被她随手丢进角落的垃圾桶,如同丢弃一张用过的纸巾。
做完这一切,沈昭再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包括台上眼神已经彻底冰封的谢屿。她拉低了帽檐,转身,推开身后消防通道沉重的防火门。
吱呀——
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门开,门合。
那道深灰色的身影,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消失在门后冰冷的、没有灯光的消防通道阴影里。只留下身后一个被彻底引爆、陷入疯狂哗然和无数猜疑的沸腾名利场,以及主台上,谢屿盯着那扇紧闭的防火门、眼底翻涌着危险暗流的冰冷面孔。
王座更迭,资本角力。
而她,沈昭,用撕碎聘书的姿态,宣告了她独美的立场。
业火灼身,前路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