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砚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难道母亲当真知道什么了?
他自然不会傻到,去找大哥求证!
求证什么?
不管秦开霁与吴氏说的是真是假,他这辈子都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靖安侯夫人谢长宁。
与身份暴露一比,如今这些丑闻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孩儿给母亲请安!”沈知砚进去的时候,杜妈妈正在给谢长宁处理手臂上的伤,他一眼就看到,谢长宁手臂上,那条深可见骨的伤,皮肉往外翻着,瞧上去血淋淋的。
只一眼,他心中疑虑便少了几分。
倘若母亲真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她绝不会这样护着三弟。
“未免知州担心,你别告诉他,我受伤的事。”谢长宁一句话,更是将他心中的疑虑,消弭的所剩无几。
除了母亲,还有谁会这样对他们?
只有母亲所思所想,皆是为了他们!!!
“母亲,是孩儿不孝,之前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保证以后定痛改前非,绝不再惹母亲生气。”他一撩衣袍,重重跪在谢长宁面前,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不管为了什么,他都得求得母亲的原谅。
“知砚你这是做什么?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之前的事母亲早就忘了。”谢长宁鼻子一酸,她双眸泛红,立刻上前将沈知砚扶起来。
“多谢母亲,不与孩儿计较!”沈知砚流下感动的泪水。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做母亲的还真能跟自己的儿子计较不成,只要你不怪母亲就好。”谢长宁也落下泪来,她拿起帕子,替沈知砚擦去脸上的泪,“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才是咱们侯府的好儿郎,以后不许哭了。”
“嗯!”沈知砚用力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瞧着当真再无半点隔阂。
谢长宁看了杜妈妈一眼。
杜妈妈立刻遣退房中一众下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替他们把门关好。
“知砚,等连玉生下孩子之后,母亲立刻叫人给你们滴血验亲,倘若……你放心,母亲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咱们侯府便罢了,你要知道国公府树大招风,任何事都讲究一个真凭实据。”谢长宁拉着沈知砚坐下,她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她说着一顿,“还有,即便不去国子监也没有关系,观澜书院那边母亲早就打过招呼,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母亲相信等明年你定能一举高中。”
“什么?母亲竟为我联系好了观澜书院?”沈知砚一脸震惊,观澜书院同样在京都,且盛名在外,丝毫不比国子监差,还有当代大儒晏礼先生讲学,多少人挤破头想入观澜书院,奈何名额有限。
“这是自然!”谢长宁说着幽幽叹息了一声,“你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几个孩子中最聪慧的便是你,母亲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她定睛看着沈知砚,一字一句说道:“日后,咱们侯府只能交在你手上,母亲希望你能担起这个重任。”
沈知砚心头火热,“可三弟他……”
他才开口,谢长宁便打断了他的话,“母亲思来想去,你三弟行事素来鲁莽,知砚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日后你可要多照拂弟弟和妹妹。”
“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的。”沈知砚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三弟凭什么跟他争?
“走吧!随我一道去看看你祖母,许久未见想来你一定想念她老人家了。”谢长宁眸光微闪,只差这最后一步,便能彻底打消沈知砚心中的疑虑。
秦开霁与吴氏,想把孩子强塞给她,便强塞给她,想认回去,便认回去!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至于观澜书院,沈知砚只是一个旁听生,他只有走出去,才能切身的体会到,娶一个青楼女子,带给他的是一种怎样的毁灭!
众人的指指点点,会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是彻底摧毁他心智的一把利刃。
莫要忘了,如今他可还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高位权重的太傅大人。
松白院。
屋里焚着香,今日秦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瞧上去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
“祖母,孙儿来看你了。”沈知砚彻底放下心来。
“呜呜……”一见沈知砚,秦氏立刻激动起来,她瞬间大喊大叫起来,奈何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瞧,你祖母看见你有多高兴!”谢长宁的声音适时响起。
秦氏的气色,为何这样好?
炎炎夏日,谢长宁叫人在她身下,塞了几个暖炉。
她热啊!
这人一热,不就显得气色极好?
“呜呜……”秦氏热的身上都快长痱子了,她满肚子的委屈,想要跟沈知砚诉说,可她这张死嘴,如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个劲儿的哭,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沈知砚能看出什么来?
他若是对秦氏这个祖母真上心,早就想方设法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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