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回想,昔年这秋狸儿也是在圆明园得的,看来是要再等一阵子了。
不过那猫儿的确漂亮又温顺,难怪惹人喜爱。
淳儿玩了一通,用过了午膳,犯了困方才离去。
陵容听得侧殿里的欢声笑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一桩春天里的故事,但愿不要发生在夏冬春的身上。
“冬雪,你去叮嘱一声,猫儿在春日里爱烦躁,这波斯大猫一定要小心,要是扑在人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看严实了,也千万别伤了自己。”
冬雪答应,连忙去乐道堂叮嘱了几句。
夏冬春扑在母亲怀里,见冬雪来了也不躲避,只指着地上吭哧吭哧吃饭的秋狸儿呵呵笑起来。
“你瞧,他整日就知道吃,这一个冬日就胖了一大圈儿,想扑人,怕还跳不动呢!”
这一番趣话惹得满殿人哈哈大笑。
夏夫人怜爱地抚摸女儿的面容,指着那猫道:“我也喜欢秋狸儿,不过这毛色还不够亮,等过几日我亲自下厨房,给他调饭菜!猫儿还得吃肉才成!”
陵容听冬雪回禀,亦是笑了起来。
晚间时分,又密密下起了雨。
皇上来陵容处,二人坐在床上,一起逗弄着孩子,好不惬意温馨。
他抱着孩子,假装肃然道:“才一个多月,朕就觉得他比刚出生那会儿胖了许多,不错,再接再厉!”
陵容噗嗤一笑:“四郎玩笑,小心吓着福乐了。”
“啊,福乐不是胆小的,朕瞧他这体魄不错,那时候他在容儿的肚子里总是不活泼,朕还以为是位公主呢!”
“难道是公主,四郎就不喜欢了吗?”
陵容别过头撒娇:“那四郎猜猜,夏常在腹中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皇上笑道:“她和朕说过,安太医替她看过了,大抵是位公主了。”
陵容早已经知道此事,却不防夏冬春就这么快告诉了皇上。
“皇上,夏常在怀孕辛苦,幸而如今她母亲也能进宫陪伴,也松乏些了。”
皇上拉着陵容的手,笑道:“朕知道你与她交好,所以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不会亏待于她,你放心。”
如今在他心中,他的容儿最是与人为善,便是华妃也鲜少为难于她,可见她素日为人便好。
陵容让乳母抱过孩子下去,自己趴在他的怀中。
抬头轻声道:“那四郎,可曾去见过莞贵人?容儿今日听淳儿说,她似乎病了,常常找了温太医看诊,身子也日日瘦了下去,四郎去瞧瞧她吧。”
“她病了?”
陵容看着皇上的神色,但见他眉心微微一紧,但很快又松开,注视自己的眼神也飘然撇开一瞬。
不由得心中冷笑,果然,有自己和福乐在,他还是放不下甄嬛。
然而,皇上忽然捏住陵容的腰,拉紧了笑道:“你让朕明日去看淳常在,容儿就这么大方?”
“四郎,臣妾舍不得您。”
陵容探出手,引诱得他不能再说旁的话。
殿外,狂风骤雨。
这一场雨连绵了几日,雨停了之后,冬雪带回了康禄海的消息。
“回禀娘娘,那康禄海熬了几个深夜,才发觉那浣碧,最近似乎和景仁宫的绘春走得很近,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又是一条鱼,入网了。
“赏!”
陵容一挥手,柔柔而笑,反正夏家的银子多得是,这两日夏夫人可太懂事了。
正巧,刚说完这事,曹琴默便兴高采烈而来。
陵容拉她坐下,笑道:“曹姐姐可知,浣碧求告你我不得,果然羊入虎口了。”
“那这段日子,咱们且等待吧。等这浣碧真的得宠,那便有好戏看了。”
陵容颔首,笑看她:“姐姐今日怎么如此高兴,特意到我这里来?”
她扬眉得意道:“皇上指了‘敏’字给我做封号,又定好本月十三日,我与沈嫔一同行册封礼。”
“那可要恭喜姐姐了!”
敏嫔,陵容在心里默念,不错,“通达聪慧”的意思,而非“襄”,看来,曹氏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都已经大大提高了。
这么可靠又有用的盟友,要是折在半路,那就太可惜了。
二人恭维了片刻,陵容又问道:“对了,安太医给姐姐调理身子如何?我给的解麝香的方子可也管用?”
曹琴默神色复杂道:“这两年积累的寒,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融的,幸而那麝香之毒本来也不深,这再有孕产子的福气,姐姐我是不敢再想了。”
要说安景寻这孩子近来忙碌,白日要照顾陵容母子,夜里又要不定时给华妃秘密看诊、开药。
他爹安湛来也不容易,照看夏氏的身孕之余,也得顾上曹氏。
陵容得意自己这一手,自从威逼安景寻告知华妃她的身子真相,安氏全家的命就捏死在自己手里了。
而如今,华妃和曹氏能依靠相信的只有他们,也就等于,自己捏住了她们二人。
“对了,沈嫔有孕之时便被封了嫔,后来坏了事情,一直也没有挪宫,咸福宫如今有两个主位,似乎于理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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