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纤细的少年,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生死瞬间。
“以后……”鹿卿深吸一口气,转身把小家伙儿揽进怀里,“教我更多吧,我想……能保护你。”
祁北屿愣住了,琥珀色的眸子原本紧闭,此刻却微微睁大。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所有人都指望他保护,却从未有人想过要保护他。
除了他的家人,鹿卿,是第一个。
他把脑袋埋的深了深,耳尖微红:“……随便你。”
鹿卿笑了笑,下巴抵在怀里的小家伙脑袋上,两个人出奇的安静。
楼下厨房,祁炎正手忙脚乱地煮安神茶。
可能是因为刚刚经历危险,还没有缓过来,平时顺手的工具此刻十分不听话。
祁烙靠在门框上,无奈地看着自家弟弟:“还是我来吧。”
祁炎摇头,一脸固执:“不行!哥你受了惊吓,得喝我煮的茶!”
祁烙挑眉:“你确定不会毒死我?”
祁炎委屈巴巴地撇嘴:“我那次做的不好吃,虽然茶我没煮过!”
最终,祁烙还是喝到了那杯味道诡异的安神茶——太甜、太浓,还飘着几片没滤干净的茶叶。
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喝完了,因为祁炎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好喝吗?”祁炎期待地问。
祁烙面不改色:“……还行。”
祁炎顿时眉开眼笑,扑上去就要抱,被祁烙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推开:“别得寸进尺。”
夜深了,祁家庄园渐渐安静下来。
祁北屿的房间里,鹿卿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祁北屿侧卧在他身边,借着月光打量他的睡颜。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鹿卿的睫毛,又迅速缩回,像是怕惊醒对方。
“笨蛋……”他小声嘀咕,“谁要你保护。”
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