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扮得跟逃荒的似的呀?”
"太阳大,防晒。"钱朵朵绿茶娇媚,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小张,听说你对象要随军了?"
小张的耳根瞬间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说起对象的事。
钱朵朵松了口气,没看见后视镜里任卫国精明冷厉的眼神。
供销社门口,吉普车稳稳停住。
钱朵朵刚要下车,手腕突然被攥住。
任卫国的手心烫得惊人,拇指还在她手腕处按了按,慢悠悠地说:“三小时后我来接你。”
这话听着像嘱咐,钱朵朵却品出几分警告的意味。
她点点头,挎着空荡荡的布包快步走进供销社。
背后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刺得她脊梁骨发凉。
钱朵朵刚踏进供销社,就听见柜台后传来声声嗤笑。
钱朵朵扬起黑瘦的脸,对着售货员大声说:“同志,我看看那件裙子。”
"乡下来的?"售货员小刘斜眼打量着钱朵朵补丁摞补丁的衣裳,"有票吗?这衣服金贵着呢,摸脏了你可赔不起。"
钱朵朵忙不迭从内袋掏出布票,假装紧张的推过去。
售货员这才掀起眼皮,打量这个黑瘦的小媳妇:"要哪件?"
"红..."钱朵朵瞥见窗外闪过的人影,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红色的那条裙子。"
等姑娘转身拿衣服的工夫,钱朵朵溜达到门口张望。
吉普车已经开走了,钱朵朵长舒了一口气。
她急忙转过身,利索地交完钱票,拿上那条鲜艳的红色裙子,匆匆溜走。
钱朵朵熟门熟路地走向供销社后门的窄巷,撒腿就往城西跑。
钱朵朵跑了足足半个小时,一座荒凉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钱朵朵从断墙豁口钻进去时,院子杂草丛生。
堂屋的家具破败不堪,钱朵朵站在屋子中间,环顾四周。
寂静的环境中,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偏执的男声,冷不丁地在她背后响起:
“钱朵朵,你还是来了!你也在意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