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瞄着任美红手腕上的肉褶子,和手表,心里算计着:
“这年头能吃这么胖,还有手表。
在家里肯定受宠,家里不定有多少油水呢!”
任美红被这马屁拍得舒坦了些,斜眼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伙子,仰着头高傲的问:
"你是干什么的?"
"鄙人时向钱,供销社正式职工!"时向钱挺起瘦巴巴的胸脯,工装口袋上别的钢笔在阳光下反着光,
"主要负责...呃...重要物资的搬运工作!"
实际上他就是个临时工,每天扛麻袋能挣八个工分。
那支钢笔是坏的,就是一个钢笔管,纯粹别着充门面。
任美红撇撇嘴,正要赶人,突然瞥见时向钱手脖子里露出一根红绳。
时向钱故意假装拉了拉红绳,露出一丝金色,又迅速藏起来。
时向钱撇着任美红脸上的表情,心里暗笑:
“首长侄女也是个爱钱的?”
任美红绿豆眼转了转,摆出娇羞客气道:
"时同志!你人真好!"
时向钱被任美红的恭维,"时同志"叫得心都兴奋起来了,“这是有戏?”。
他趁机又再接再厉凑近些,闻到任美红身上混合着汗臭、花露水的复杂气味,差点熏个跟头。
但想到"任首长侄女"这个头衔,他硬是憋住了气。
"任同志,您这鞋子..."时向钱眼尖地发现任美红的凉鞋断了带,
"我表舅在鞋厂当主任,明天就给您弄双新的!"
其实他表舅是供销社看大门的,但这不妨碍他吹牛。
任美红娇羞的看着时向钱,终于有个有眼光的男人了,条件提出来:
"要小皮鞋!牛皮的!"
"必须的!"时向钱拍着干瘪的胸脯保证,心里盘算着去哪弄双鞋来,
"那个...任同志家住哪儿啊?明天,我给您送鞋去..."
"军区大院!"任美红得意地扬起双下巴,"进门右拐最气派的那栋!"。
时向钱激动得手直抖。
军区大院!最气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