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虚影冷笑,“灵体即将成型,你逃不掉的。”
“我不逃。”我在意识里直视他的眼睛,“但我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心’。”
记忆如潮水翻涌——冷宫墙角分食糖糕的少年,护城河里为我挡刀的将军,祭坛废墟中替我包扎的守护者。每一幕画面里,萧承砚的眼中都映着同一个我,不是战神,不是公主,只是昭儿。
虚影的手顿在半空:“这不可能......守护者与宿主之间,怎会有如此纯粹的羁绊......”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棋子。”我握住萧承砚的手,光纹突然从他体内退潮,转而在我们相触的掌心凝聚成温柔的光茧,“你要的是战神之力,而我要的,是守护想守护的人。如果你执意夺走他的生命,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
虚影沉默许久,最终化作光点消散:“或许......这才是战神传承的真谛。”
萧承砚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他摸着颈间消失的咒文,眼中有疑惑,也有释然:“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你变成了光......”
“是噩梦。”我替他掖好被子,指尖触到他耳后的红痣,“不过已经结束了。”
太庙外传来鳞卫的口令声,比昨夜多了几分肃杀。我起身推开窗,看见暗鳞副使墨衣站在月光下,他袖中露出半截信笺,正是今早飞鸽送来的密报。
“女帝,”他单膝跪地,“边境传来急报,敌国三皇子联合巫族余孽,正在重建镇魂河祭坛,意图复活邪魔。”
我握紧战戟,掌心光纹随之亮起:“通知鳞卫,半个时辰后开拔。阿砚,你留在宫中修养,这次我......”
“我与你同去。”他强行起身,扯过一旁的软甲,“别忘了,我是你的守护者。”
我想反驳,却看见他眼底的坚定——那是儿时替我受罚时的眼神。罢了,有些羁绊,本就不该分开。
镇魂河旧址,阴云密布。
我看着眼前翻涌如沸的河水,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符咒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封着一个生魂。敌国三皇子站在祭坛中央,他身着与裴玄玑同款的祭司长袍,手里攥着萧承砚的玉佩——那是我大意之下,被他派奸细偷走的。
“姜昭,你来得正好。”他抬手,灯笼里的生魂发出凄厉的哭嚎,“我已用巫族秘法改良了镇魂咒,这次不会再让你破坏!”
萧承砚握紧剑柄:“你以为有玉佩就能操控战神之力?简直可笑!”
“可笑的是你。”三皇子抛着玉佩,“双玉合璧的力量,从来不是给你们这些凡人用的。看清楚了——”他将玉佩浸入河中,河水顿时变成血色,“这才是战神之力的真正用法!”
河面升起巨大的虚影,那是比裴玄玑的残次品更狰狞的战神,手中战戟滴着黑血。我握紧自己的战戟,却发现光纹在血色河水中暗淡下去——这河水被生魂污染,竟能压制真正的战神之力。
“杀了他们!”三皇子癫狂下令。虚影挥戟劈来,我拉着萧承砚滚向祭坛石柱,却看见柱身上刻着与母后手书相同的咒文。灵光一闪,我掏出玉简贴在石柱上,刹那间,万千光点涌入河水,净化了血色。
“不可能!”三皇子惊恐后退,“你怎么会有巫族秘宝......”
“因为战神之力,从来不属于某个人,而是属于所有心怀正义的人。”我挥戟斩向虚影,战戟在净化之光中化作金色巨龙,“而你,不过是个妄图窃取力量的跳梁小丑!”
虚影在龙吟中灰飞烟灭,三皇子被余波震飞,玉佩滚到我脚边。萧承砚拾起玉佩,突然皱眉:“昭儿,你的光纹......”
我这才注意到掌心光芒黯淡,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战神虚影在意识里轻叹:“宿主,我的力量即将耗尽。最后一次,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虚影融入战戟的瞬间,河水彻底澄清。我看见河底沉睡着无数被解救的生魂,他们睁开眼时,眼底倒映着金色的战戟——那不是杀戮的象征,而是希望的光。
三皇子跪地求饶时,我没有挥戟。战戟轻轻点在他眉心,光纹注入他体内:“这是战神的宽恕,也是警告。若再敢动用邪术,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颤抖着磕头,连滚带爬地逃走。萧承砚扶住我,发现我额头已满是冷汗:“你的力量......是不是......”
“没事。”我强撑着笑,“不过是暂时脱力。走,我们回家。”
回程的马车上,萧承砚始终握着我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我想起儿时在冷宫烤火的时光。玉简突然发出微光,投影出一幅画面——战神与巫祝并肩而战,最终化作星辰守护人间。
“原来,战神的使命从来不是战斗,而是守护。”我轻声说,“阿砚,等这次的事结束,我们去看姜国的雪吧,就像你小时候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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