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铃铛坠地的脆响,撕裂三年蛰伏的假象。我攥着父亲遗留的活傀儡,看它猩红竖瞳洞穿雨夜,将追杀者绞成木屑傀儡。掌心邪灵印记灼烧如烙铁,才知这复仇之刃早被染指——父亲是邪灵宿主?我竟是他培育的第十八号容器?当黑衣人喉骨碎裂声与傀儡睁眼刹那重叠,我踩碎祠堂香灰凝成的诡异符文,在沈渊染血的剑锋下明白:这场以血饲仇的路,从开端便是人与邪灵的生死对弈。
第一章 血傀儡醒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狂暴,像是要将这破败的祠堂彻底吞噬。我跪在蒲团上,指尖轻轻拂过牌位上刻着的“先父苏明远之位”六个字,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生前的温度。供桌上的青铜铃铛突然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叮铃铃”声响,那声音如同针锥般刺入我的耳膜,让我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香灰顺着供桌边缘簌簌落下,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堆积成一个扭曲而诡异的符文。我盯着那个符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符文绝非寻常,它的线条流畅而复杂,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气息。我刚要伸手去触摸怀里裹着黑布的傀儡,想寻求一丝莫名的安全感,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破窗而入,碎裂的窗棂混着雨水飞溅开来,打在身上生疼。
“交出活傀儡,留你全尸。”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板,他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冽的寒光,已经稳稳地贴上了我的喉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瞬间打了个寒颤,脖颈处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显然是刀刃已经划破了表层的皮肤。
我强作镇定,喉结微微滚动,藏在袖中的手指悄然缠上了早已备好的傀儡线。“三位好汉怕是认错人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小女子只是个寻常百姓,哪里知道什么活傀儡。”
“少跟老子废话!”另一旁的黑衣人不耐烦地喝道,他手中的刀又往前压了几分,“暗傀盟的人办事,还能找错了人?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就在这时,我怀里突然传来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嗡鸣声,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为首的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我怀里的黑布下,竟然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黑雾,仿佛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剧烈地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黑衣人话音未落,我怀里的傀儡突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猩红如血的竖瞳,在昏暗的祠堂里显得格外瘆人。几乎在同时,那黑衣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以一种违反人体常理的反关节姿势猛地倒飞出去,“砰”的一声巨响,撞在身后的梁柱上。
只听“咔嚓”几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梁柱竟然被撞得轰然倒塌。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黑衣人七窍之中喷出大量混着木屑的黑血,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肤之下,竟然缓缓拱起了一道道木质的纹路,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逐渐转化为一具木偶。
祠堂的屋顶塌了半边,皎洁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瓦片洒了进来,照亮了傀儡那张诡异的脸庞。它的嘴角竟然咧开了一个异常僵硬的弧度,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而熟悉的声音:“跑……”
那是父亲的声音!
我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傀儡。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揭开了包裹在它身上的黑布。傀儡的脖颈处,赫然刻着半枚玉佩的纹路,那纹路与我贴身藏着的玉佩碎片竟然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是一体的。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阴影里,有一道金丝傀儡线悄然缩回了宽大的广袖之中。紧接着,一抹翡翠的光泽在月光下一闪而过,那是佩戴在手指上的护甲。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阴影深处,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传来“啪、啪”的声响。
“终于上钩了。”一个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随后便渐渐远去,消失在雨幕之中。
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不及细想,攥着怀里的傀儡和那半枚玉佩碎片,转身就冲出了祠堂。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浇透,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身后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关节响动声,如同千军万马正在逼近,让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我拼命奔跑的时候,路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野猫。它直立而起,那双眼睛竟然红得如同鲜血,和我怀里傀儡的眼睛一模一样!我心中大骇,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野猫已经张开利爪,朝着我的后颈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雨幕,精准地将那只野猫斩成了两截。我惊魂未定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手持长剑,站在我面前。他的剑尖还在滴着水,水珠顺着锋利的剑身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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