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体一震,玉簪从指间滑落,与我袖中的断簪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两道红光交织,龙袍上的蟒纹突然活了过来,盘绕着飞向血契,将十二道符文逐一点亮。
“不好!”皇帝脸色骤变,猛地将我推开,“快走!贺明远的人来了!”
窗外突然飞进无数枚毒针,钉在龙袍上滋滋作响。我滚到龙案下,看见数十名黑衣刺客破窗而入,为首的正是景仁宫见过的黑袍人,他手中挥舞着与血契相同的图腾令旗。
“陛下,交出血脉秘钥,饶你不死!”黑袍人声音尖锐,刺客们举起的弯刀上都刻着暗紫符文,与白绫上的如出一辙。
皇帝将我护在身后,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秘钥在朕手中,有本事就来拿!”他手腕翻转,半块玉佩从领口滑落,与我掌心的玉佩遥相呼应,爆发出刺目红光。
刺客们惨叫着后退,符文弯刀在红光中寸寸碎裂。黑袍人脸色大变,掏出一枚黑色令牌砸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御书房。
“抓住她!”黑袍人嘶吼着,浓烟中伸出数只利爪,直取我怀中的血契。
我下意识抱紧血契,断玉簪突然自行飞出,红光化作利刃斩断利爪。皇帝趁机挥剑斩向黑袍人,却被他甩出的毒雾逼退。
“后会有期,陛下!”黑袍人狂笑着,带着刺客们消失在浓烟中。
御书房里一片狼藉。皇帝扶着龙案喘息,嘴角渗出黑血——刚才被毒雾擦伤了。我赶紧撕下裙摆给他包扎,触到他伤口时,能力突然触发——
黑袍人跪在贺明远面前,呈上一枚刻着“血凰”的令牌。“大人,血脉秘钥果然在皇帝手里,还有那个女人……她似乎觉醒了图腾之力。”贺明远把玩着令牌,冷笑:“很好,等她彻底觉醒,就能打开先帝陵的密室了。”
先帝陵密室?血凰令牌?我猛地抬头,正看见皇帝将半块玉佩塞进我掌心:“带着这个,去冷宫地砖下找暗格,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陛下您呢?”我看着他腕间不断渗出的黑血,心急如焚。
“我去引开贺明远,”他推开我,眼神决绝,“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活下去。”
说完,他抓起染血的龙袍,转身冲入风雪中。御书房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血契上的十二道符文还在幽幽发光,像十二只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握紧掌心的玉佩,断玉簪自动飞回发间,裂纹处红光流转,竟比之前明亮了数倍。地砖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贺明远要的血脉秘钥,黑袍人说的图腾之力,先帝陵的密室……这一切都与我的身世有关。而皇帝,他用半幅江山换我重生,却甘愿以身犯险引开敌人。
“活下去。”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我擦去眼泪,将血契和玉佩贴身藏好,摸出鞋底的曼陀罗花粉。贺明远,柳如烟,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你们的死期,到了。
冷宫的更漏敲过四更,我踩着满地碎玉冲进寒夜。掌心的玉佩越来越烫,图腾纹路里的红光顺着血管蔓延,在眼底凝成血色蛛网。
当我推开冷宫大门时,看见青砖上散落着无数墨鳞蛇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墙角的暗格里,果然藏着一个紫檀木盒,盒盖上刻着与血契相同的“血凰”图腾。
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兵符,没有密信,只有一卷用婴儿脐带缠着的帛书,和一枚滴着血的凤印。
帛书上只有八个字:“血凰觉醒,江山易主。”
凤印入手滚烫,印纽上的凤凰突然张开嘴,将我掌心的玉佩吸了进去。玉佩与凤印融合的瞬间,整座冷宫剧烈震动,地砖下涌出无数暗紫符文,与白绫上的纹路连成一片,在我脚下组成巨大的血凰图腾。
断玉簪爆发出刺目红光,与凤印的血色交融,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我听见皇宫深处传来贺明远的怒吼,和柳如烟惊恐的尖叫。
原来,我不是贺明远的胞妹,而是先帝流落在外的血凰之女。所谓的血脉不纯,是因为我天生拥有开启王朝秘宝的力量,而那秘宝,就藏在先帝陵的密室里。
皇帝用毒酒换我重生,用龙袍护我查案,甚至不惜以身涉险,都是为了让我觉醒血凰之力,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风雪更大了,吹得冷宫的白绫猎猎作响。我抚摸着凤印上的血痕,断玉簪在发间发出清越的鸣响。
贺明远,柳如烟,还有所有参与这场阴谋的人——
这一次,我不仅要你们的命,还要你们世代守护的秘密,和这万里江山,都随我血凰觉醒,彻底颠覆!
御书房的方向火光冲天,皇帝的身影在火海中若隐若现。我握紧凤印,踏上血凰图腾,断玉簪的红光划破夜空,像一道复仇的利刃,直指紫禁城最深处的黑暗。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