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溯！"苏绾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
陈溯抬头，就见她脸上沾着血，眼里却亮得惊人。
背后的青铜碑完全升起，上面的星纹突然与他胸口的印记共鸣——像是有把火从他心脏烧到指尖，烫得他几乎要松开苏绾的手。
"走！"白露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陈溯这才发现，她的残魂不知何时凝成了一道星墙，挡住了所有坠落的石块。
她的雾气里露出半张脸，笑着对他点头："替我...看看外面的天。"
"白露！"苏绾喊她。
但星墙已经开始消散，像被风吹散的萤火。
陈溯拽着苏绾往密道跑，身后传来石板彻底裂开的轰鸣。
他能感觉到地面在塌陷，能听见莫问天的傀儡在坍塌声里发出最后的尖啸，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到了！"苏绾指着前方。
密道出口的光透进来，混着尘土的味道。
陈溯弯腰冲进光里，转身拽苏绾的刹那，整座禁地在他们身后轰然崩塌。
尘埃落定。
陈溯靠着岩壁喘气，苏绾蹲在他旁边翻他小本子。
风卷着沙粒吹过，远处传来搜救队的呼喊声。
"看。"苏绾突然把本子递给他。
陈溯低头，就见最后一页上，他不知何时写下了一行字——"武破星河，始于人心"。
他笑了。
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远处的搜救灯越来越近。
而他知道，真正的路，才刚刚开始。
陈溯摸了摸胸口的星芒印记，又看了眼怀里还带着余温的青铜碑拓片。
石板下的真言碑，他只来得及拓下前三行，但足够让他确定——"星河九变"的最后三变，终于有了头绪。
苏绾突然拽他袖子："听。"
陈溯竖起耳朵。
风声里，隐约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是莫问天的傀儡？
还是...
他攥紧苏绾的手，另一只手摸向怀里的小本子。
不管是什么，他都准备好了。
毕竟，那个总蹲在角落记笔记的杂役，早就不是当年躲在瓦砾下的小孩了。
而此刻，在他们身后的废墟里，一块未被完全摧毁的青铜碎片上，莫问天的脸扭曲着浮现。
他盯着陈溯的背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溯...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完这条路。"
陈溯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废墟。
风卷着沙粒扑来，迷了他的眼。
他抹了把脸，低头对苏绾笑："走吧，该回探险队了。"
苏绾点头，两人并肩往搜救灯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沙地上拖出两道线，像两把剑，指向未知的远方。
陈溯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口的星芒印记。
老周的话还在耳边："真正的武破星河，不在天上，在心中。"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生长——不是真元，不是力量，是一种更坚定的东西，像种子破岩，像星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