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沈烬闭着眼喘了口气,银叶镯突然"嗡"地一震。
她睁眼时,目光落在楚昭怀里的箱子上,"打开。"
楚昭解了黑布,掀开箱盖的刹那,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沈烬的指尖刚碰到那本血祭阵帛书,烛火"呼"地窜起三尺高,将帛书上的符文映得血红——那上面画的,分明是双生劫的阵图。
更深处的箱子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沈烬的呼吸顿住了。
她抬头看向楚昭,他也正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比方才密室里的阴毒更烈。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青瓦院的痕迹渐渐掩埋。
而承明宫的烛火下,两双手同时按在了那本染血的笔记上——他们都知道,林羽埋下的雷,才刚刚露出线头。
沈烬的指尖刚触及那本染血笔记的封皮,指尖的银叶镯便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
她倒抽一口凉气,却舍不得松开——封皮上的血渍已经发黑,隐约能辨出半枚龙纹压痕,与楚昭腰间那方代表储君之位的玄玉印,竟有七分相似。
"这是..."她抬头时,烛火因她翻涌的烬火之力"轰"地窜起,将笔记内页映得透亮。
第一页画着幅模糊的舆图,西境边界处圈着个红点,旁注"天命鼎"三字;第二页是张密信残页,"萧"字落款被撕去半角,却还留着"三日后血月当空,以双生劫引动地火"的字样。
楚昭的指节扣在箱沿,骨节泛白。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蹭到她发顶:"萧景琰的暗卫上月在西境失踪了十七人。"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林羽要借你的烬火,和萧景琰里应外合。"
沈烬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闻到的异香——那时林羽的侍妾正捧着西域贡来的薰香,说是能助她平复诅咒。
原来不是讨好,是试探她的火脉强度。"双生劫的阵图需要双魂引火。"她攥紧那页密信,"他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我和你的......"
"砰!"
殿外传来积雪被踩碎的脆响。
楚昭的软剑已出鞘三寸,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将烛火扑灭了两盏。
赵将军的刀"呛啷"出鞘,挡在沈烬与檀木箱之间:"九殿下,是前院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急,混着甲胄摩擦的轻响。
沈烬迅速将密信塞进银叶镯的暗格里——这是南宫烬用寒铁为她铸的,能暂时隔绝烬火的气息。
楚昭反手将檀木箱推到她脚边,自己挡在她身前,剑指虚点在门框上。
门"吱呀"一声被撞开。
禁卫军小旗官跌进来,膝盖磕在青砖上,甲片撞出闷响:"九...九皇子!
孙御史带着三十个羽林卫,说奉了圣谕要搜承明宫!"他喘得厉害,脖颈处还挂着半道血痕,"小的拦不住,他们已经到月洞门了!"
楚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圣谕?
他今早才陪皇帝用过早膳,陛下咳得连参汤都喝不下,怎会突然下旨?
除非...他侧头看向沈烬,正撞进她冷得像冰棱的目光——林羽定是在皇帝跟前告了黑状,说他们私藏逆党证据。
"箱子里的账本和帛书不能被搜走。"沈烬的声音稳得反常,指尖却悄悄勾住楚昭的袖角,"但孙御史要的不只是这些。"她想起方才那页林羽的家书,"他要坐实我们是沈家余党的罪名。"
楚昭突然低笑一声,指腹抹过剑刃:"那就让他搜。"他转头对赵将军道,"把檀木箱抬到书案上,锁头别卸。"又对小旗官道,"去前院迎孙御史,就说本殿在等他。"
沈烬抓住他手腕:"你疯了?"
"林羽要的是我们慌乱。"楚昭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腕间银叶镯按在自己心口,"但他忘了,承明宫的每块砖,都是我亲自监工烧的。"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去暖阁把那幅《百鸟朝凤图》取下来,后面有个暗格。"
沈烬瞬间明白。
那幅画是皇帝赐的,挂在暖阁东墙三年,从没人注意过画轴里藏着前朝密道的图纸。
她转身要走,却被楚昭拽住后领:"带着云雀。"他扯下自己的玄色大氅披在她身上,"若我挡不住..."
"不会的。"沈烬踮脚吻了吻他下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楚昭的喉结动了动,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软了些。
她退到门边时,听到他低低说了句"小心诅咒",话音未落,前院便传来羽林卫的吆喝:"孙大人到——!"
沈烬刚拐进暖阁,就听见承明宫正厅的门被撞开。
她摸黑卸下画轴,云雀已蹲在案下撬砖。
暗格里的霉味混着她发间的雪气,她将银叶镯里的密信、林羽的家书全塞进去,最后摸出那本染血笔记——刚要松手,却见笔记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双生劫,解在烬"。
"王妃!"云雀急得扯她袖子,"孙御史的人已经过了廊桥!"
沈烬咬咬牙,将笔记也塞进暗格,反手扣上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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