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光柱在弥漫的尘埃中徒劳扫视,试图捕捉那已然消失的黑暗身影。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污渍般残留在空气中,发出细微而令人不安的滋滋声。远处的导演还在通过对讲机气急败坏地呼喊,媒体的喧嚣被隔绝在警戒线外。这片刚刚经历短暂激战的区域,陷入一种诡异的低压氛围。
门矢士从阴影中走出,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无视周围依旧闪烁的探照灯和远处导演“场务!把他清出去!”的喊声,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巴特迩和警惕的塔米尔。
“在真实的战斗中,还掺杂着取悦观众的表演……”门矢士语气平静,话语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不觉得太滑稽了吗,各位‘英雄’?”
巴特迩猛地转身,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是谁?!这里是封锁区!无关人员立刻撤离!”
塔米尔迅速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终端对准门矢士,屏幕上的数据剧烈跳动:“巴特迩,小心!他身上的能量反应……我无法识别!从未见过这种读数!”
门矢士无视警告,目光最终落在巴特迩身上:“撤离?我只是个路过的摄影师,恰好记录下了一场……蹩脚的街头戏剧。”他稍作停顿,语气玩味,“那个黑色的家伙,你们叫他‘黑暗巴特尔’?”
巴特迩拳头握紧,声音压抑着愤怒:“这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门矢士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不明白?我明白得很。我明白那个漆黑的铠甲里,囚禁着一个正在尖叫的灵魂。我明白你们只是在被动地应对,像舞台上的提线木偶。”
他举起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的Decade驱动器,品红色的外壳在混乱的人造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而我,恰好擅长撕碎剧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门矢士内心充满讥诮,觉得这场面荒谬至极。他已确认了黑暗巴特尔内部灵魂的存在,并将其视为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巴特迩则愤怒与困惑交织。对方的话刺痛了他,但更强烈的是被外人轻视努力的危险感。
塔米尔警惕未消,但理性开始占据上风。对方点出了关键信息,可能掌握着急需的情报。
门矢士说完,不再理会巴特迩,径直朝黑暗巴特尔消失后能量残留最浓郁的方向走去,步伐从容不迫。
巴特迩下意识想阻拦,却被塔米尔按住手臂。塔米尔微微摇头,同时快速操作终端,调出加密档案,追踪着门矢士路径上的异常能量信号。
现场的探照灯随着门矢士移动,导演在外面大喊:“灯光跟上,给他个侧影,这画面有张力!”
门矢士对骚动置若罔闻,在能量残留中心停下,蹲下身,伸出左手,指尖虚按地面感知。他指尖触及之处,空气中残留的暗紫色能量丝线微微扭动,向某个方向飘散。
随着他走向片场边缘,人造布景与真实都市的界线清晰起来。导演的指令和剧组喧嚣减弱,被远处城市的夜风和交通声取代。
门矢士指尖残留的暗紫色能量丝线,如同被惊扰的蛇群,在空气中扭动、飘散,最终指向城市深处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区。那里弥漫的绝望气息,与黑暗巴特尔同源,却更加浓郁、更加……傲慢。
“找到你了。”他低声自语,品红色的极光帷幕无声地在身前展开,如同一幅被无形之手撕开的现实画布 。他一步踏入,周遭片场的喧嚣与探照灯的强光瞬间被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废弃工厂内部锈蚀金属、陈年油污与某种非人恶意的混合气味。
小丑正背对着他,站在一个由杂乱线缆和发出幽光的怪异符号组成的简易仪式场中央,哼着不成调的、令人心烦的旋律。他似乎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一团悬浮在半空、不断扭曲翻滚的黑暗能量聚合体。
“导演总是喜欢躲在幕后,指挥着台前的木偶,不是吗?”门矢士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工厂的死寂。
小丑的哼唱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身,涂抹着油彩的脸上,那双眼睛爆发出惊愕与暴怒的光芒。他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领域。
小丑(声音尖利):“你是谁?!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门矢士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胸前的相机,对着小丑和他那黑暗的“作品”按下了快门。
咔嚓。
快门声在空旷的厂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门矢士(擦拭着相机):“一个路过的摄影师,恰好觉得……你的剧本,烂透了。”
小丑脸上的惊愕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狂怒取代。他看清了门矢士的样貌,那份属于“王小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烁,与眼前之人重叠,却又截然不同。
小丑(狞笑):“品红色的骑士……我知道你!荧幕上的幽灵!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干扰真正的‘演出’!”
门矢士(语气依旧淡漠):“真正的演出?是指把一个灵魂塞进漆黑的铠甲里,让他去撕碎自己的同伴,以此来取悦你背后那个所谓的‘幻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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