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曹大林厉喝一声,向右前方一棵大树跑去。赵冬梅会意,向左闪避同时再次搭箭。黑箭则从侧面扑向大熊,一口咬住它的后腿。
熊吃痛转身,一掌拍向猎犬。黑箭灵巧地闪开,但被熊掌带起的风掀了个跟头。这短暂的拖延给了曹大林宝贵的几秒钟,他迅速爬上附近一棵粗大的红松,在离地三米多的树杈上稳住身形。
"冬梅!上树!"他冲赵冬梅喊道。姑娘已经敏捷地攀上了另一棵橡树,正从高处向熊射箭。一支箭命中熊背,但只是浅浅地插在厚实的皮毛里,反而让野兽更加暴怒。
熊开始疯狂地撞击赵冬梅所在的橡树。碗口粗的树干在它恐怖的力道下剧烈摇晃,树皮像纸片一样被撕下来。赵冬梅死死抱住树干,脸色发白但依然镇定地搭箭。
曹大林知道橡树撑不了多久。他深吸一口气,瞄准熊的耳后——那是大脑所在,唯一能一击毙命的位置。但熊不停晃动,很难锁定。
"砰!"
子弹擦着熊耳飞过,只留下一道血痕。大熊彻底被激怒,放弃撞击橡树,转而向曹大林所在的红松扑来。
四百斤的体重撞在树上,震得曹大林差点脱手。他咬紧牙关,双腿夹紧树干,再次举枪瞄准。这次他等熊再次人立而起的瞬间才开枪——
"砰!"
子弹精准命中熊的胸口,炸开一朵血花。但致命的疼痛反而激发了野兽最后的凶性,它发疯似的撞击红松,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大林!"赵冬梅的惊叫声中,曹大林感到栖身的树干开始倾斜。千钧一发之际,他纵身跳向邻近的一棵桦树,勉强抓住一根树枝。熊见状立刻转向,扑向这棵更细的桦树。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支箭"嗖"地钉入熊的左眼!赵冬梅在高处抓住机会,射出了致命一击。熊痛得狂吼,暂时放弃了曹大林,转身又向橡树冲去。
曹大林趁机滑下树干,迅速换上穿甲燃烧弹。当熊再次人立而起撞击橡树时,他扣动了扳机——
"轰!"
子弹穿透熊的腹部,在体内爆出一团火光。野兽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重重倒在地上抽搐。曹大林没有放松警惕,又补了一枪命中头部,直到确认这头猛兽彻底断气。
"没事了!"他向树上的赵冬梅喊道,声音因紧张而嘶哑。姑娘手脚并用地爬下树,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两人顾不上多说,立刻跑向受伤的妇女。
李婶的儿媳妇伤势较轻,只是手臂被熊掌擦伤。但李婶的情况很糟——腹部被撕开一道大口子,肠子都隐约可见,鲜血已经浸透了棉袄。
"得马上止血!"曹大林脱下外衣,撕成布条。赵冬梅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
"坚持住,李婶!屯里人马上就到!"赵冬梅一边包扎一边安慰道。老太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里喃喃念叨着孙子的名字。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犬吠——是狐狸屯的猎人们闻讯赶来。领头的正是赵德柱,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猎叉的壮汉。
"爹!快!李婶不行了!"赵冬梅带着哭腔喊道。
赵德柱二话不说,指挥人用树枝和衣服做了个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把李婶抬上去。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抬起担架往屯里跑,其他人则留下来处理熊尸和照顾伤者。
"你们俩..."赵德柱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曹大林,浓眉紧锁,"伤着没?"
"没事。"曹大林摇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后怕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刚才要是慢一秒,或者枪法偏一点...
赵德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坐在地上:"好样的!不愧是曹德海的儿子!"他转向其他人,"把这头熊抬回去,熊胆取出来给李婶治伤,肉分给屯里人!"
回屯的路上,曹大林和赵冬梅走在最后。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赵冬梅突然抓住曹大林的手,握得紧紧的。
"刚才...我以为..."她的声音哽咽了,没说完后半句。
曹大林回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们都没事。"简单的五个字,却让两人都红了眼眶。
狐狸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李婶被直接抬到了屯里的赤脚医生家,院子里挤满了前来帮忙的妇女。空气中飘着草药的苦涩味道,混合着血腥气,让人胃部发紧。
"熊胆来了!"随着一声吆喝,刚取出的新鲜熊胆被送入屋内。曹大林知道,这是治疗严重外伤的珍贵药材,能消炎止血,救回不少重伤猎人的命。
赵冬梅被母亲拉去换洗沾血的衣服,曹大林则被赵德柱带到堂屋,塞了一碗烈酒:"压压惊。"
辛辣的液体滑下喉咙,像一团火在胃里烧起来。曹大林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背全湿透了,不知是汗水还是融化的雪水。
"你小子枪法不错。"赵德柱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比你爹当年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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