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烟尘缓缓散去,风起地花圃中央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坑底,破碎的紫黑色魔植残骸如同枯萎的噩梦,散发着刺鼻的焦糊与深渊残留的腥气。而在坑中心,一团只有拳头大小、被极其黯淡的银色光晕包裹着的**派蒙虚影**,静静地悬浮在离地寸许的空中,陷入了最深沉的昏迷。
她不再是那个漂浮的精灵,更像是一个由微弱星光勾勒出的、随时会消散的幻影。小小的身体蜷缩着,绀紫色的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光晕中投下脆弱的阴影。气息微弱得如同呼吸都停止了,只有那层薄得几乎透明的银色光晕,证明着一点残存的生命印记。
“派蒙!” 琴不顾身上沾染的尘土,第一个冲到坑边。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凝聚起最温和的风元素,试图探查派蒙虚影的状态。风元素轻柔地拂过银色光晕,并未被排斥,但反馈回来的信息让琴的心沉到了谷底——**极度虚弱、本源枯竭、意识深度沉眠、形态极不稳定**。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彻底吹散。
“芭芭拉!” 琴立刻呼唤。
“来了!” 芭芭拉也从医疗室冲了出来,看到坑底的派蒙虚影,水蓝色的眼眸瞬间盈满泪水。她立刻跪在坑边,双手捧起,精纯的水元素力化作最柔和的治愈光雾,小心翼翼地笼罩向派蒙的虚影。
这一次,水元素没有被排斥。光雾如同温暖的云团,将派蒙的虚影轻轻托起、包裹。那层黯淡的银色光晕在治愈之水的滋润下,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丝,但派蒙本身依旧毫无反应,如同精致的琉璃人偶。
“她的状态…比林墨先生还要糟糕…” 芭芭拉的声音带着哽咽,“本源几乎耗尽,意识陷入了最深层的自我保护性沉眠…常规的治愈…只能维持现状,无法唤醒…”
琴看着被水雾包裹、如同沉睡在琥珀中的派蒙虚影,又回头望了一眼医疗室内依旧昏迷垂危的林墨,一股沉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深渊的袭击、魔植的失控、派蒙的自我剥离…一切都指向一个源头——那个来自稻妻的印记!它不仅是枷锁,更是一个引灾招祸的漩涡!
**(承)**
医疗室内。
林墨在芭芭拉基础护理和自身灰烬余烬微弱稳定的支撑下,生命体征勉强维持在最低限度,但依旧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缘。他胸口那枚粉红雷印,在温迪风之锁链的禁锢下,光芒彻底收敛,如同死物般沉寂,只留下一个繁复的纹路烙印在皮肤上。
温迪的身影并未出现,但他的意念如同微风,拂过琴的意识:“小琴琴,那两个‘麻烦’暂时稳定了。那个印记被我‘捆’结实了,短时间那狐狸伸不过爪子来。不过…”
温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凝重:“那印记的‘根’扎得很深,连着他的本源(灰烬余烬)。强行拔除,等于抽掉他最后一点命。而且,那狐狸肯定留了‘后门’…刚才魔植爆发和派蒙剥离的‘精彩画面’,估计已经被它‘录’下来,打包发回稻妻了。”
琴的心猛地一紧!她走到林墨床边,目光锐利如刀,仔细审视着那枚看似沉寂的雷印。在温迪的提醒下,她果然在雷印极其细微的纹路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电路板待机指示灯般的**极其微弱能量流转**!它在持续地、极其缓慢地吸收着…**芭芭拉注入林墨体内的、用于维持他生命的微弱水元素力**!
虽然吸收的量微乎其微,但这发现让琴遍体生寒!这印记不仅是枷锁和监视器,更是一个寄生在林墨生命线上的**吸血鬼**!它在利用宿主的生命力维持自身的运转和记录功能!芭芭拉的努力,有一部分竟是在为这个潜在的敌人供能!
“卑鄙!” 琴低声怒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剑柄。
“所以啊…” 温迪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想彻底解决这个‘钉子户’,光靠‘捆’是不行的。要么找到能安全剥离又不伤及他根本的方法,要么…就得和那只狐狸好好‘谈谈’了。不过在那之前…”
温迪的意念扫过坑底被水雾包裹的派蒙虚影:“那个小东西的状态很不妙。她的核心意识虽然剥离出来了,但极其脆弱,暴露在环境中会持续消散。需要找一个能温养她、隔绝外界干扰的‘容器’…”
琴立刻明白了温迪的暗示。她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了教堂后方那片虽然经历战斗、但依旧顽强存活着、被修女们精心照料的**塞西莉亚花圃**上。
**(转)**
夜幕降临,西风大教堂的钟声悠扬回荡。
林墨被安置在骑士团总部最深处、由重兵把守的特殊监护病房。他依旧昏迷,但生命体征在芭芭拉持续(且被印记窃取部分)的治疗下,勉强维持着一条直线。胸口的粉红雷印在风之锁链的禁锢下,如同冬眠的毒蛇。
而在大教堂后方,那片象征着蒙德高天与自由的塞西莉亚花圃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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