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程岩站在三里亭外,望着远处王城高耸的城墙。三天来,他按照《太虚真经》的方法调息,右胸的金纹暂时被压制,但每次使用太虚真气后,那种经脉灼烧的感觉都会更加剧烈。
"迟到了。"程岩皱眉看着日影。柳寒烟约定的时间已过,却不见人影。
正当他考虑是否先行离开时,一阵马蹄声从官道传来。一辆装载药材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汉子,旁边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
马车在亭前停下,女子跳下车,正是柳寒烟。她今天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但依然掩不住那股冷艳的气质。
"上车,我们伪装成药材商人进城。"她简短地说,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程岩打量了一下马车和那个沉默的车夫:"可靠吗?"
"哑叔是我的人,绝对可靠。"柳寒烟拍了拍车上的药材,"这些是给王城'百草堂'的货,有正规通行文牒。"
程岩点点头,爬上马车。车厢里堆满了各种草药,浓烈的药香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程岩敏锐地问。
柳寒烟冷笑:"一点小麻烦。昨晚有两个魔宗的探子找到我的住处。"她从腰间解下一把带血的短刀,"他们不会再回去报告了。"
程岩这才注意到她左手动作有些僵硬,衣袖下隐约有绷带的痕迹。
马车缓缓向王城驶去。路上,柳寒烟详细讲解了进城后的计划:"西门守备最松,哑叔有熟人。进城后我们先去'老陈客栈'落脚,傍晚再去博古轩。"
"博古轩的布局你知道吗?"程岩问。
"大致清楚。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仓库和住家,地下有个密室,据说是司徒玄存放秘密文件的地方。"柳寒烟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这是我根据记忆画的。"
程岩接过草图,惊讶地发现与游戏中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在《玄界传说》里,博古轩的地下室藏有证明国师罪证的密函,需要解开一个机关棋局才能拿到。
"有什么问题?"柳寒烟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程岩收起草图,"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柳寒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一个时辰后,王城西门出现在视野中。排队进城的商队排了老长,守城士兵正逐个检查货物和文牒。
"低头,别说话。"柳寒烟低声警告,同时把一顶宽檐草帽递给程岩。
轮到他们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走过来:"文牒!"
哑叔恭敬地递上文牒,士兵随便翻了翻:"拉的什么?"
"给百草堂的药材,大人。"哑叔比划着,发出嘶哑的声音,原来真是个哑巴。
士兵用长矛拨弄了几下药材,正要放行,突然盯着程岩:"这小子面生啊,干什么的?"
"我侄子,帮忙送货的。"哑叔又比划了几下。
士兵狐疑地打量着程岩,正要再问,柳寒烟悄悄塞给他一块碎银:"军爷辛苦了,买点酒喝。"
士兵掂了掂银子,咧嘴一笑:"过去吧!"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程岩松了口气。王城比想象中繁华得多,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混杂着食物、香料和马粪的气味。
"别东张西望。"柳寒烟掐了一下程岩的手臂,"像你这种'乡下人',进城应该看花眼才对。"
程岩会意,立刻装出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模样,夸张地左顾右盼,引来路人几声嗤笑。
老陈客栈位于西区一条僻静的小巷,破旧但干净。哑叔去后院卸货,柳寒烟则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
"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去博古轩。"进房前,柳寒烟低声说,"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轻举妄动。"
程岩点头,关上门后立刻检查房间——这是他作为现代人的习惯。确认没有暗门或偷听装置后,他坐在床上开始调息,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傍晚时分,两人换了夜行衣,从客栈后门溜出。博古轩位于两条街外的一座二层小楼,门前挂着"博古通今"的匾额,看起来颇为雅致。
"奇怪..."躲在对面巷口的柳寒烟皱眉,"平时这时候应该关门了,今天怎么还亮着灯?"
程岩也感到不对劲。游戏中,博古轩晚上从不营业,店主是个谨慎的老人。
"有人来了。"柳寒烟突然压低声音。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店门前,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留着三缕长须。
"司徒玄!"柳寒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程岩能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和压抑的杀意。
"冷静。"他按住柳寒烟颤抖的手,"先看看他要干什么。"
司徒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快步走进店铺。透过窗纸,能看到里面还有两个人影。
"计划有变。"程岩迅速判断,"我们得想办法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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