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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与妻侯 > 第115章 嘴角有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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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进立即弯腰请罪:“老奴不敢。”

沈钧行面无表情道:“别忘了身份。”说罢,提步往院里走。

沈进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直到眼角余光再看不到人影才扶腰直起。

他一边捶打着后腰,一边看向沈钧行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小侯爷去东院做什么?”

东院是安陆侯府嫡子所住院子,安陆侯夫人冯璎在世时,搬离正房带着儿子沈钧行居住在此。

冯璎病故,沈钧行离家出走,东院便另换了主人。

前后一共两拨人住过这个院子,第一拨是沈沐怀及其后院女眷们,第二拨是安陆侯次子沈锐行一房,只是这两拨人都被沈钧行赶了出来。

沈锐行和沈沐怀之父沈锦行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皆为贵妾宋书翠所出。

沈钧行将人撵走后,自己也不住,只留下些忠仆看护。

想到去年因为东院闹出的那些事,沈进右眼皮子哐哐直跳。

安陆侯夫人故去后,嫁妆、旧物都留在东院。

她出身英国公府,与安陆侯沈檀的婚事又是圣人赐婚,又因家中疼宠,加之厚嫁之风,陪嫁丰厚堪比公主。

东院失了主人,物件便被各房以各种名义“借去”摆用,沈沐怀带着女眷搬入东院后,又动了封存在库房里的嫁妆。

沈钧行回来后,先是把人赶出东院,接着带人去各房砸门“讨”回各房所借之物,然后拆了安陆侯的私库,搬走一半,算作赔偿。

他还让人在长安城中四处宣扬,宣扬安陆侯拿着亡妻的陪嫁养妾招美。

而他自己更是逢宴必赴,还在席上忧心忡忡的对外说自己担心亲父走了庶长兄的老路,让沈氏一族蒙羞,到那时他愧对祖宗。

沈钧行前脚赴宴说自己担心亲爹死于马下风,后脚就自掏腰包让人招了妓子给安陆侯送去。

他也不管安陆侯收不收,雷打不动,风雨不停,一日送四个,连着送了一个月,直到御史弹劾不断,圣人为了耳根子清净出面调停。

最后的结果是,沈钧行挨了顿打,他爹安陆侯沈檀被下旨申饬,言其枉顾礼法,美色冲头,让其修身养性。

受了三十杖的沈钧行在床上躺上三日,第四日便生龙活虎地去护城卫当差。

至于安陆侯,到现在还在山仡佬里清修。

沈进越想越心慌,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快跳成胡旋舞了。

他寻到负责东院的管事问道:“府里最近可有人去过东院?”

被问话的管事连连摇头:“谁敢去那啊!大伙还没活够呢!”

“吃食、炭火、冬衣等可都齐备?”沈进又问。

管事回道:“您放心,缺了哪个院的也不敢少了东院的。”

沈进得了保证,刚松了了口气,反应过来,皱眉问道:“少了哪个院的?三房?”

三房沈铭行,亦是庶出,生母是孙姨娘。

“是兴姨娘的院子。”管事点点头:“府里炭火是有定量的,大公子前头生病、大少夫人有孕,三夫人便主动让了些炭过去。”

说着,管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听说,三夫人说兴姨娘来自营州,耐冻不耐热,连烧炕的柴火都扣了一半。”

沈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三夫人不满兴姨娘,使着法子作贱人呢。

他一面叹息三夫人手段依旧简单粗暴,一面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

他虽是府上管家,可也只是个下人,后宅斗法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可也因为这管家的身份,这些个事又不能不管。

沈进想了想,说道:“兴姨娘那缺了多少炭,你称出来给我送来,再另外备上两筐炭,待主子们下值回府后,你把那两筐炭送到大公子和二郎君的书房去,三郎君那边我去送。天儿越来越冷了,书房没有暖炕,主子们读书办公可不能冻着。”

管事一听,不由得面露苦色:“这炭的数量都是定好的,哪有余出来的,就是采买也得到明日了。”

沈进眼睛一瞪:“别跟我耍滑头,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升上来的。”

管事面色一僵,不敢再多说垂头应下。

这边二人说着炭火的事,那厢沈钧行走到东院,正好瞧见一个婢子站在院门口。

那婢子背对着他,不停地弯腰道谢,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好有你们帮忙,若不然我们主仆怕是要冻死在这侯府了。”

“什么死不死的,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个,你年纪小更说不得这个。这筐炭你拿去使,没了只管再来要,我们人少,整日猫儿在炕上,不咋用炭。”

沈钧行听出说话之人是曾在亡母身边伺候过的张妪,就是不知道这借炭的婢子是哪一房的。

到东院借炭,这和打那位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加重脚步,问道:“怎么回事?”

说完,就看到婢子吓得一抖,慌里慌张地抬头朝自己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屈膝请安。

沈钧行目光一顿,沉声道:“抬起头。”

在场二人俱都一愣。

婢子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声如细蚊:“小侯爷?”

看到沈钧行直直地盯着那婢子打量,张妪恍然大悟,紧接着心头一喜,跟着一道看去。

许是心态不同,原本只觉得婢子伶俐讨怜,如今再看竟那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尤其是婢子右唇角下的小痣,煞是喜人。

有福气!

就这人是三房的,弟弟看上庶兄姨娘院子里的小婢,影响不太好。

然而这念头才起,就被张妪一把按死,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左右安陆侯府也不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

对于张妪心里的胡思乱想,沈钧行丝毫不知,他正将心思放在眼前的婢子身上,瞧样貌比墙上的女子大上一些,应是长开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问道:“本侯头次见你,是新招来东院的人?”问完不等婢子回话,扭头看向张妪,“这婢子是上次说过找来陪侍你的人吗?”

“老奴虽然年纪大,可腿脚一点毛病都没有,不用人伺候。”张妪说道,“这小女子是三郎兴姨娘院子里的人,叫苦薏,是来借炭火的,这么冷的天,连个炭都不给,作孽呦!老奴瞧她们可怜就自作主张分了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