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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与妻侯 > 第128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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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润娘张了张嘴,许久后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沈钧行追问道:“为什么把陋寡妇的鞋子藏到你婆母那里?”

赖润娘撇开脸:“她儿子害死了我娘,如果哪一日事发,她就该去偿命。”

沈钧行冷笑出声:“难道不是你想借这一次事除掉对你百般嫌弃的婆母吗?赖润娘,你天性本恶,无药可救,枉费陋寡妇对你一片慈心。判决下来前,你就在此好好思过吧。”

温清宁跟着他走出几步,突然顿步回看,正好捕捉到赖润娘来不及收回的愤恨眼神。

“我有一事忘记和你说清楚,犯恶逆者,主从皆判斩刑。”

赖润娘微张着嘴巴,表情茫然,似乎没有听懂,片刻后突然嘶吼起来:“啊——啊——”

她没有任何语言,只是拼了命地扯着嗓子嘶吼,愤怒、绝望,又充满怨恨。

三人从心情沉重的从女牢房出来,就看到站在男牢房外说话的谢景俭和冯腾。

“用刑了?叫声这般凄惨。”谢景俭朝女牢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武安侯,屈打成招可不好。”

沈钧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赖大和李立田招了?”

“招了招了!”冯腾微微有些激动,克制不住地翘起兰花指,“就像侯爷您说的那样,先审问赖大,只要把金饼的价钱说高些,再拿杜玉莲和李立功的事情刺激一下他,那人立马就急了。”

他小跑着跟在沈钧行身畔,“谢少卿还让您请来照顾夏娘子的大夫给他看了看,哎呦,您猜怎么招儿?那赖大早几年和陋寡妇打架被伤了子孙根,而那个杜玉莲早年伤了身子,压根就怀不了!”

说完,察觉到温清宁看过来的视线,笑着虚打了下嘴巴,“奴一时激动忘形,污了小娘子的耳朵。”

温清宁摇了摇头:“无妨。”

一行人回到书房,谢景俭将审问赖大和李立田得到的供词交给沈钧行,顺手取走他手上赖润娘的供词,看后忍不住叹息:

“将所有问题怨怪到自己的出身上,因而生恨,又欺软怕硬到只敢对唯一疼爱自己的慈母发横,当真是蠢笨。”

“离我远些。”沈钧行抽回他手中的供词,指着下首的座位,语气平静中透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谢景俭淡淡一笑,一边在沈钧行指过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说道:

“从李立田和郭下林供述可知,二人都是被不同的人主动找上门,那是否意味着有人极为了解郭、赖两家情况?什么样的人要对一个人生平做到如此了解?村正?坊正?不对,这般涉及到的人太多了。”

“县廨负责整理貌阅的官吏。”温清宁在旁说道,“貌阅每年进行一次,这人只需要把符合条件的挑出来做记录便可上面的人‘随用随取’。”

“随用随取”四个字,听得在场之人寒毛倒竖。

沈钧行皱眉沉思,许久后晃了晃脑袋露出几分疲惫:“连着熬了几日,实在有些吃不消,不若今日先到这里,县廨那边本侯已安排人盯着,待有了消息立刻抓人。”

谢景俭配合着起身:“给我收拾间屋子,我直接在这歇下了。”

温清宁视线在二人之间打了个来回,跟着说道:“如此,我便先回延祚坊。”

说罢,向三人行礼告退。

冯腾自然也看出这里面只怕还有别的事,但他来时早得了干爷爷冯原的教诲,只把心思用在差事上,其他一概只做不知。

他眼珠一转,也要了个屋子,说是要去歇歇。

韩君正接收到沈钧行的眼神,向冯腾叉手行礼:“中官,小吏那屋子是现成的,烧的暖光,另有一套干净被褥,您若不嫌弃,可以先去小吏那里歇歇。”

冯腾赞许的看了看他:“冬日里就属那暖炕最舒服,你带我去。”

待二人出了屋子,沈钧行转而看向谢景俭:“你方才拿供词的时候,特意压我的手是什么意思?”

“侯爷不是懂了吗?等一等。”谢景俭嘴角含着微笑。

沈钧行眯眼审视,忽然勾了勾唇角:“本侯不懂,本侯是真的困了。”

谢景俭脸上笑意淡了几分:“陈昌公主被幽禁在掖庭宫,你我皆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知。”沈钧行往后靠在椅背上,望过去的眼神平静幽暗。

谢景俭被噎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杨家和李家的事,祖父当年拉了一把,保两家女眷幼儿无性命之忧。若不然你以为仅凭那时候的陈昌公主能救下杨家子?”

沈钧行看着掌心厚厚的茧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听你的意思,这一次案件主谋是谢家家主?”

谢景俭走到他面前,审视着:“沈钧行,你当真要这般?先太子之事,杨家虽半路退出,可也并未幸免遇难!英国公府的死也算不到杨家头上,你为何不肯放那几个弱女子一条生路?”

“谢少卿,你以为本侯是在报私仇?”沈钧行嗤笑一声,“本侯只查案,那几个女子倘若与这些案子无关,自然会被无罪释放……还是说,你谢家怕我扯出来什么?比如……比如温辅的死?”

他看过去的目光凛冽如刀,似乎要划开裹着秘密的层层布帛。

“谢家或者说你们世家,对温公的死是知而不闻,还是顺便添了把柴?”

谢景俭神情一紧,声音发寒:“温公为官清正廉明,一心为民,俭虽未曾与他交往,但闻其所行之事,便心生敬仰。只是,他太公正无私了,他不要的不代表旁人不想要。

“寒窗苦读的举子、被甲枕戈的兵士,谁不是为了功成名就后的特权。温公只该做他的好官,不该动世家勋贵的利益。”

他转头看向放在一旁的暖箱,“温小娘子聪慧,知情识趣,因其是女子,又曾有安陆侯的情面,否则,你沈钧行怎么有机会认识她?”

沈钧行眼底泛起阵阵杀意,良久之后突然问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只需给我一个答案。”

“何事?”谢景俭道。

“这一次的案子,你谢氏一族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