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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与妻侯 > 第236章 混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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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你长成我这样才能做这个!”猴娘子转头指着自己的左脸给温清宁看。

温清宁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浅浅笑道:“婶子不丑,只是瘦了些。而且婶子骨相标致,一双眼睛也生的好看,双瞳剪水,清澈明亮。”

话音一落,整个棚子安静了下来。

猴娘子怔愣了一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跟着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怅然道:“头一回有人夸我不丑。”

这一次没有人出声嘲笑她。

猴娘子重新扬起笑脸对温清宁说道:“小娘子说话好听,我信。我这儿还有些炒过的枣子,给你吃,补身子的。”说着,就从自己袖袋里掏了一把放到温清宁的帕子上,“吃吃,好吃的很。”

那枣子很小,干巴巴的暗红色上带着一点黑色,散发着炒过的焦香。

温清宁再次起身道谢,拿了一颗放到嘴里。

满棚子的人看着她的目光瞬间友善了起来。

“小娘子,猴娘子骨相好,眼神双什么水,你瞅瞅我嘞?”一个汉子喊道。

温清宁捧着零嘴站直循声看去,瞧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太会看相,但大叔天庭宽阔饱满,瞧着是个有福的。”

“有福?有福还能在这儿?”汉子笑着摇头,“小娘子看的不准,不准。”

温清宁的视线在他的衣领、袖口停了一下,笑道:“大叔此刻钱财上可能差了些,但您别的方面定然强过许多人。”

温清宁说完,不等那汉子说话,另一人嚷嚷道:“小娘子说的准,他媳妇才又给他添了个儿子,而且他媳妇对他老好了!吃喝拉撒睡样样操心着呢。”

“家有贤妻,香火得继,枝叶繁茂,是起家之始,大叔好福气。”温清宁赞道。

“小娘子再给我看看?”

“还有我,还有我!”

谁不愿别人夸自己有福气,一时间全都开口喊着温清宁帮忙看看。

看完了相,又开始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侃,间或寻坐在一旁吃东西的温清宁判个输赢。

平安来寻人,看到已经和棚子里的人混成一片的温清宁傻眼了,什么情况,他应该只离开了一个时辰而不是一年吧。

温清宁看到他,忙起身唤了声“兄长”,笑着向他介绍:“……他们都是极好极好的人,兄长以后跟着他们多学,日子会再好起来的。”

平安闻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我没通过,吐了。”

温清宁的笑容垮了一瞬,旋即重新扬起来:“不打紧,能做这活的都是极厉害,又有大毅力的人,咱们再慢慢找就是了。”

说罢,向棚子里的人出声告辞。

众人猜他们应该还要再去找活,纷纷安慰了几句,目送二人离开。

温清宁和平安路过守门的汉子时,行礼道谢才走。

走了一段路,温清宁发现平安有些情绪低落,想了想说道:“今日多亏你,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回头告诉侯爷,让他重重地赏你。”

“我随侯爷去过不少地方,也吃过许多苦,原以为不过是刷个粪桶能有什么难得?”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温清宁没有回答,平安自己也知道答案,要挣钱养家糊口。

“回去先洗漱,然后与我说说里面的情景。”温清宁说道。

平安点点头。

二人回到延祚坊的小院,平安去灶上拎了热水回屋,温清宁才一进正屋,就看到沈钧行坐在椅子上闭目小憩。

沈钧行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锋利的看了过去,待瞧见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粗布旧衣的温清宁时,目光立刻软了下来。

“他们怎么把这身衣裳给了你?”

温清宁的视线落在他额角的鼓包上,跟着移向他官服上的红色墨迹,转身撩开帘子扬声吩咐:“竽瑟,把药箱拿来。”吩咐完,才对沈钧行的说道,“带平安跑了一趟除不洁,用这衣裳做个乔装。可用过饭?”

沈钧行摇了摇头,原想问问她安陆侯沈檀过来的事,见她全然没放在心上,便也决定撇开不问,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那就一道用些。”温清宁一边说着,一边把帕子包着的吃食放到桌几上,“除不洁里大叔婶子阿婆们给的。”

沈钧行看着满满一帕子的吃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愧是亲民官的女儿,和温公一般的好人缘。”

“我阿耶的人缘在下不在上,做官这个事,端看个人取舍,近民则远上,近上则远民。”温清宁略开导了两句,转而说起平安,“他今日吃苦了,为了打探消息,去后面刷了好些粪桶。”

沈钧行晓得她的意思:“回头赏他。”

说话间竽瑟送来了药箱:“这膏子消肿最好,连着涂上两日,便能好了。”

她托着药膏想要递给温清宁,递到一半被沈钧行叫住:“给我吧,我自己来,现在身份上还不合适。”

温清宁弯了弯唇角:“侯爷说的是。”

沈钧行已经晓得她的性子,知道她不会为自己上药,这才把竽瑟叫住,免她难做。

用过饭后,竽瑟窝在灶房开着门一边看医书,一边盯着院门。

温清宁则叫了平安到正屋,说起考核一事。

“考核的人不多,算上我也才四个,要不是我吐了,定然是能选上的。”平安说话时语气里带着懊悔和不甘心。

“又不是真让你去做倾脚工。”沈钧行说道,“可有别的发现?”

平安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们好像挺缺人,当时还讨论要不要留下我试试。要不是怕我干活时弄脏了街面让他们受斥责,说不定就留下我了。”

温清宁心中一动:“回头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些日子离开除不洁的都有谁,顺便再打听一个姓羊的老丈,他家中有一个断了一条腿的独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是。”平安领命。

“听除不洁里面的人说,羊老丈曾说自己夜里在漕河捞起过一个女子。”温清宁对沈钧行解释道,“他们却觉得他是想给儿子娶媳妇想疯了。”

沈钧行皱眉:“你觉得这个女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