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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与妻侯 > 第256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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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呜咽停止,温清宁与沈钧行对视一眼,一并返回书房。

桌几上摆着一个空碗,那封书信已经消失不见。

温清宁视线从桌几移到王庆泛红的眼睛上,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沈钧行面容严肃:“王庆,本侯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可愿将你所知所做尽数坦白?”

王庆先是看了温清宁一眼,接着扭头看向沈钧行,点点头。

“家人出事后,邓青想报仇,我和他结拜,就应该帮他。我们的身份,碰不到那人,只能空着急。”

“大约一年前,邓青很高兴,他能报仇了,要借我身份。平日里做工,偶尔也会用,我自然同意。邓青成了我,我成了邓青。只有他休假,我才是王庆,往家里送钱。”

他说的很慢,竭力不让自己结巴,以免情绪激动。

温清宁和沈钧行知道他有重言,也不催促打断,让他慢慢去说。

王庆停下歇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做的不多,因为有口吃,他怕我暴露,就让我在外,联系羊大叔。

“动手那天,我扮倾脚工,在街上警戒,以防动手时,被别人发现。邓青的师傅,也就是祖父,假扮羊大叔,上门收粪时,杀了施子春。施子春的头,藏进粪桶中,再倒满大粪,能顺利出城,我把头埋了,埋在除不洁,堆肥的底下。”

沈钧行问道:“左归朋的头是不是也被埋在那里?”

王庆“嗯”了一声:“也是我埋的。”

沈钧行又问:“杀左归朋的也是邓青的祖父?”

“这个不清楚。”王庆眼神坦荡,“他们让我去。”

沈钧行看向温清宁。

温清宁一直盯着王庆的表情,感受到他的目光,略一颔首,表示王庆没有说谎。

沈钧行定定地看着王庆:“那勾引施子春的女子是谁?”

王庆犹豫几息,垂眸望地,轻声回道:“她名叫善姑,嫁给羊永祥。”

温清宁皱眉出声:“善姑可是与施子春有仇?”

王庆再次点头:“我听邓青说,善姑的姐姐,被骗后送人,她与家人打探,找去了姑臧,才把人找到。在带人走时,被对方发现,最后只剩她。”

又是姑臧。

温清宁听到姑臧时眉心一跳,继续问道:“羊老丈是因为善姑才参与帮忙吗?”

王庆摇摇头:“这我不知道。”

不出所料的回答,王庆连邓翁是邓青的亲祖父都不晓得,其他更深层的事情,他们想来也不会告诉他。

“你们原本的打算是报仇后离开,你们怎么确定邓青一定会没事?”沈钧行说道,“服侍施子春的小厮婢女都被打死,一个客栈伙计不怕被怀安县公府迁怒吗?”

王庆抬眼看向他:“他们说你们,不会让那家,随便乱杀人,会护着客栈。”

沈钧行有些诧异,听这话,那背后之人似乎也很了解自己。

“他们是谁?是那个夫人和邓青的祖父吗?”

王庆再次摇头:“是年轻夫人,和一个郎君。我没见过人,每次见他们,他们在车里。”

他伸出两根手指补充道:“就见过两次,动手前一次,邓青带着我。一次是后面,邓青关在这,我不太放心,善姑怕坏事,带我见他们。”

“是什么样的车?”温清宁问道,“上面有什么装饰,或者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

王庆想了一会儿,脱口说道:“好闻的香味,闻着就让人心里舒坦……牛车顶上有白铜。”

白铜饰犊车,外命妇的用车。

香味应该是喜用熏香之人。

“还有别的吗?”温清宁问道。

王庆摇头。

沈钧行说道:“你先在京兆府留上一阵子,天亮后会有人去找你辨香,待事情了结后,本侯派人帮你办迁居之事。”说罢朝外扬声吩咐。

王庆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他会怎么样?”

“他为帮凶,但事出有因,不会判斩刑,大约会判流放。”

听到温清宁的回答,王庆松了口气:“能活命就行。”他朝二人郑重行了一礼,出了屋子。

等在外面的差役立即将他带去后院。

沈钧行再次唤人进来,吩咐他天亮后让张家娘子去找王庆。

人一走,温清宁卸了力气把自己缩在椅子上:“终于有了些别的线索。”

沈钧行看到她晃着脑袋活动脖子,踱步上前,抬手按压。

他一边按着温清宁脖颈后的穴位,一边说道:“原以为只是报仇,没想到后面还有推手。”

他的手指温热,力道适中。

舒服的同时,又让人有些不自在。

温清宁的心底泛起狸奴抓挠般的痒意,这痒意让她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

沈钧行眼尖,一眼便瞧见她脖颈上束起的寒毛,状似随意地说道:“别动,你连番熬夜,脖颈僵硬的厉害,揉开了会舒坦些。”

话锋一转回到正题,“这推手还是了解你我的人,希望不是我们身边之人。”

温清宁努力忽视脖子上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友?”

沈钧行沉思许久,轻笑出声:“细想了,与我算得上朋友,又有这个脑子的只有两人,一个谢景俭,一个霍纯。这二人前者不会那么无聊,后者……”

温清宁见他停下,转头仰视:“后者怎么了?”

沈钧行对上她清亮眼眸中的好奇,眸色微暗,莞尔一笑:“霍纯做事喜欢亲自下场,美其名曰体验人生。他会在查清楚,拿到把柄后动手。而他那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谓的动手只是向圣人告状而已。”

温清宁下意识发问:“告输了怎么办?”

“嗯……”沈钧行想了想,笑道,“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哭死在宫门外。”

温清宁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笑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哭一哭,圣人说不定心软就会替他做主了。”

沈钧行怔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有道理,我回头说与他听,让他每次上朝参人时记得落上两滴泪,一步到位,一击即中。”

温清宁想象了一番早朝上,一个年轻郎君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参某个大臣的样子,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放松片刻,再次回到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