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有了,再挑个时间……你娘家平日可会上门?”
温清宁话音未落,庞氏急急摇头:“家父在世时也不过从七品的补阙,离世后更是家落。母亲本就不同意我嫁过来,是我当时想偏了,想通过一门好亲帮扶娘家。嫁人后,母亲阿弟他们为了不叫左府低看了我,轻易不上门,便是逢年过节走礼,也都是上门送完礼就走,生怕旁人说闲话。这么些年竟是连顿饭都没用过。”
她鼻子一酸,低头拭泪,抽泣道:“上一次上门还是因着左归朋出事,阿弟按着礼数上门慰问,在门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让他进。阿弟气怒恨不得再不登门,可又放不下我,过年的时候还要照常送礼。如果说那日府上忙乱,都不让进门还说得过去,怎得偏只不让我阿弟进?不过是瞧不起我娘家罢了。这也怪我……”
许是压抑的久了,庞氏这一哭眼泪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淌个不停。
温清宁不去劝,只让她尽情哭个够。
她发现左家给两个庶出的儿子说的妻子都非常有意思,一个是低阶有实权的,一个是高阶无实权的。
补阙虽然只有从七品,却可以直接向圣人进谏政事。但又因官品低,不会给左延朋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而遥领的大都督不过是名义上说的好听。
可见左府挑选庶媳,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温清宁一面思考,一面分神关注庞氏,见她眼泪渐渐止住,再次开口说回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