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古言 > 与妻侯 > 第297章 是不是烧死的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霍纯凑近的观看,嘴里嘀咕着:“光听说过用口鼻的烟灰来判断的,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

温清宁拿一小块布把粗针擦拭干净,从锦袋中摸了一会儿,跟着掏出一张纸,那纸细腻光润,柔软的好似轻容纱。

只一眼,霍纯就认出来是最上等的楮皮纸。

温清宁小心翼翼地撕下一条,用手指捻的更软些,轻轻缠在粗针的一端,然后探向常侍夫人的口鼻,接着送到霍纯面前:“霍御史看这上面。”

霍纯瞪大了眼睛细看,就看到粗针上的楮皮纸带着一层薄薄的烟灰。

“不是说死后焚尸,怎么会……”

温清宁一边用油纸把粗针包好,一边解释道:“被烧死的人,口、鼻、喉咙都会有大量烟灰沉积,探取时便会沾染的更多。而死后被焚,口、鼻浅层会有少量沾染,探取到的也自然会少些。因此,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被烧死的,不能只有一种方法勘验。”

她又指向尸体身上的烧伤处:“如果是被烧死,边缘处会有充血和红肿,而常侍夫人身上的却像木炭一般。进一步勘验,便是剖尸,查看五脏六腑的变化。死者毕竟是外命妇,剖尸这一步,圣人不会允许的。”

“说的也是,到底是外命妇,便是为了体面也不能剖尸。”霍纯语气中难掩失落。

温清宁检查完常侍夫人的舌骨,扭头着重看了他一眼,目光审视,语带试探:“御史似乎很喜欢这个?”

这个是什么,她没有明确指出。

霍纯皱起鼻子,龇牙咧嘴:“我又没病!咋可能喜欢这个!”

温清宁直言发问:“那你为何语气里都是失落?”

“我就是没见过,想着见上一回,多问多看多学,才能在今后弹劾人的路上越走越远。”霍纯理直气壮地回道,“你不知道我们做御史的不容易,弹劾人的时候必须有理有据,断不能诬告、瞎说。要是失了圣人的信任,那也就混到头了。”

温清宁半信半疑,还是决定私底下给沈军行提个醒,别让他这位好友走上刘谷泰的老路。

霍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成潜在的危险人物,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御史的不容易。

温清宁斜瞥了他一眼,眼珠子从左转到右扫一眼发财,看到发财一副恨不得捂耳朵钻地的样子,开口问道:“霍御史,我一会儿会随谢少卿去大理寺,你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忙。待空闲下来,我在两相和设宴相谢。”

“啊,那我跟你去大理寺,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霍纯紧走两步跟着出了屋子,看到温清宁去寻谢景俭说话,便扯了发财问道:“之前和你说的事有眉目了吗?”

“正在寻。”发财低头回道。

“那你快点,最好能赶在你家侯爷之前。”

发财抿唇,既不点头也不应话。

霍纯早就习惯他对着自己寡言少语的样子,提醒完又扭扭哒哒地去找左延朋。

左延朋看到霍纯两眉立刻皱起,恨不得用眉心的川字纹挤死他和温清宁。

“霍御史,家母可还好?”

“好不好你不清楚?”

“自出事起,母亲便被父亲送回房内修养,除了长嫂、父亲还有府里的府医,我是再也没有见过一面,所以好不好还真的不清楚。”左延朋满是担忧地望向屋门的方向,“儿大避母,更遑论我一个庶子,纵使有孝心也无处可用。”

霍纯望向他脸上的真挚,暗道:这也是个厚脸皮。

他耸耸肩,撇撇嘴:“我就在外面屋子站了一会儿,所以我也不清楚。”

谢景俭把二人对话尽收耳中,表情莫测地望向左延朋,低声问道:“结果如何?”

“可以确定是死后焚尸。”温清宁轻声回答,“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舌骨骨折,初步判定是被掐身亡,但也不排除中毒,要想确定死因,可以剖验。”

“不用剖验,确定人不是被烧死的就行。”谢景俭朝胥役扬声吩咐,“去里面把尸体抬回大理寺,再找个人去太医署看看明公醒了没有,要是没醒就让人施针把人唤醒,出大事了。”

“明公?贤明的公卿,少卿这讽刺是不是太明显了些?”温清宁直接问道。

“怎么会。”谢景俭唇角微勾,“我可是发自内心的敬重景仰上官,郡君不要学武安侯总把我往坏处想。”

想想大理寺卿郭历的年纪,温清宁觉得谢景俭可能打着把人气死的主意。

看到左延朋走近,二人收了话音,全都朝他看去。

“拜见少卿,家母是真的去了吗?”

“二公子节哀。”谢景俭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一句,接着肃声问话,“二公子对于府上失火一事知道多少?”

左延朋面露哀色,哽着嗓子说道:“事发时我正在自己院子里睡觉,醒来后才知道长兄的院子走了水,家母被烧伤的事情。”

“失火、救火动静都不会小,二公子竟然没有听到?这睡眠好的当真让人羡慕。”谢景俭声音里尽是艳羡。

左延朋苦笑:“少卿说笑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睡得好,不过是睡前有服用安神汤的习惯,这才能一觉到天亮。我这习惯持续了十几年,家中侍候的老仆都知道,少卿如果不信,自可去问。”

“为什么喝安神汤?”谢景俭追问,“十几年的时间,那是从幼年便开始喝了。”

左延朋脸上苦涩更胜,本就哽咽的声音,又添沙哑:“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不值得提。”

谢景俭却不放过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继续追问:“你小声告诉我,是不是和左归朋有关,放心,我不会告诉令尊。”

左延朋不适地偏开头:“长兄已经离世,何必再提那些糟心事。我愿意放下往日恩怨,孝敬父母……好好孝敬父亲。”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他不仅承认,还把左之庭偏心的事再次翻到明面上。

谢景俭玩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退回原位:“本官明白了。常侍夫人本官先带回大理寺,待查清楚纵火案再通知二公子来领人。对了,大公子院子里伺候的下仆可以让本官带走吗?”

“自然。”左延朋立即吩咐左康去唤人。

谢景俭走出两步,突然停下,顿步回首:“三公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