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化三清。导引归元。”他低语,声音仿佛带着古老的韵律。
下一瞬,他手腕陡然下沉!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那枚震颤不休的长针,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无声无息却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刺破薄薄的衣料,精准无比地没入慕容卿后腰的命门穴!针入极深!
“唔——!”慕容卿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死死扼住的闷哼,指甲瞬间抠进了担架床的帆布里。预想中撕裂般的剧痛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奇异、难以形容的穿透感!仿佛一股强大而温和的暖流,带着难以言喻的生命力,被那根银针强行“钉”入了她冰冷麻木、如同死域的腰椎深处!
何西门捏针的手指没有丝毫停留,以一种极其复杂玄奥、如同在虚空绘制符箓般的手法开始捻转提插。他的呼吸节奏与指尖动作完美同步,每一次捻转都伴随着一次深沉悠长的吐纳。他正以自身高度凝聚的精神为引,催动“一气化三清”针法最精微奥妙的力量,将一缕坚韧而温和的“气”,小心翼翼地渡入慕容卿被淤塞压迫的督脉之中!如同在黑暗冰冷的废墟中,投入一道温暖而充满生机的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缕气如同最灵巧的探针,小心翼翼地避开受损的椎骨,精准地探触到被压迫的神经根,并以一种极其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如同春风化雨,梳理着周围淤塞如泥沼的气血,引导着它们重新流动、归位!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何西门的额角、鬓边疯狂涌出,顺着他线条利落的下颌滴落在慕容卿的戏服上,洇开深色的痕迹。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嘴唇甚至微微失去了血色,捏着针尾的手指因为极度的专注和消耗而微微颤抖,但动作却依旧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偏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紧张中流逝。摄影棚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何西门那枚刺入影后腰间的长针上,锁定在他汗如雨下却稳如泰山的背影上。
俯卧在担架上的慕容卿,身体那剧烈的颤抖,在银针刺入后不久,竟不可思议地开始减弱!那如同被巨石碾轧、冰冷刺骨的剧痛,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洪流缓缓冲开、稀释!一种奇异的、深沉的麻痒感和微弱的暖意,如同沉睡的种子被唤醒,开始从她冰冷麻木的腰椎深处,极其缓慢地、却无比真实地向着双腿蔓延!虽然微弱,却是她自受伤以来,第一次感知到下半身的存在!
她埋在臂弯里的脸抬了起来,泪水糊了满脸,那双曾倾倒众生的美眸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的狂喜,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的脆弱。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何西门的存在!不是通过视觉,而是通过那枚连接着她腰椎、微微震颤的银针,通过那缕在她督脉中小心翼翼运行的、带着他独特气息和惊人专注力的“暖流”!这感觉陌生而奇妙,带着一种超越言语的亲密与依赖,让她在绝望的深渊里,抓住了一根名为希望的稻草。
“呃…”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解脱意味的喟叹,紧咬的下唇终于松开,留下深深的齿痕。
何西门敏锐地捕捉到她身体的变化和那声微弱的喟叹。他眼中精光爆闪,捏针的手指动作由快转慢,由繁化简,最后极其轻柔地一提一捻,如同收拢最后一缕天籁之音,将银针缓缓拔出。
随着银针离体,那股奇异的连接感也随之消失。慕容卿只觉得腰椎深处那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冰冷巨力,仿佛被卸去了大半!虽然依旧疼痛难忍,但那种令人绝望的、彻底失去掌控的麻木感消失了!双腿那微弱的知觉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顽强地存在着!
何西门长长地、极其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身形一晃,单膝跪地才勉强撑住。他用手背抹去糊住眼睛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他低头看着慕容卿,看着那双盈满泪水、却重新燃起生机的美丽眼眸,那里面倒映着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
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为巨大的消耗而显得有些勉强,声音沙哑得厉害:“慕大美人儿…命…暂时保住了…神经没断…算你运气好…”他喘了口气,试图撑起身,“不过嘛…这后续治疗…诊金…”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摄影棚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刺眼的闪光灯如同狂风暴雨般瞬间淹没了棚内昏暗的光线!伴随着快门疯狂的咔嚓声和兴奋到变调的喊叫,一群扛着长焦镜头的狗仔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保安的阻拦,疯狂地冲了进来!
“慕容卿受伤了!”
“神秘男子现场施救!”
“快看!他们在干什么?!”
“是针灸!那男的在对慕容卿做什么?!”
“姿势好暧昧!是不是趁机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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